里司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提及,收留阿单和恬女的柏淑婆婆赶紧笑容上前:“这是我远房的侄儿,这两天刚到这里”
恬女一听便急了:“你们凭甚么抓人?”
只见年长的里司转头对着收留阿单和恬女的婆婆道:“妹子,你收留的这是些甚么人呐,这回我们牛庄可算要大祸临头了”
“你们这些刁民,少在这儿给我哭穷”颂吏收起竹简,大声道:“之前年景大好时,你们都在想方设法少报收成,攒下多少余粮,觉得公家会不晓得?说甚么平长年景,你们牛庄守着泗水,哪有甚么丰害之分?年年岂不都是大丰?”
“大人明查啊”年父老走出,满面苦涩道:“自先王期间,我牛庄向来实报收成、足缴岁租,向来不敢有半点子虚和迟延,但是现在这岁租,清楚是要人活不成啊”
“凭甚么?”颂吏嘲笑一声:“匿户、逋事者,该当何罪?”
“劣等田亩产只要一石不到,之前的岁租已经七斗,现在再加五斗,辛苦一年,每亩还要倒贴两斗,这可如何活啊”
众乡邻虽仍有不满,但见对方霸道放肆,几个乡良卫又从旁长棍挥动着呼喊,各自也只是敢怒不敢言。
注:坦白税户被称为“匿户”,回避退役被叫做“逋事”,在当时都要遭到峻厉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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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若不是碰到美意的伯淑婆婆收留,这会儿说不定也如他一样四周乞食呢,那你可还情愿随我流浪?”阿单笑问。
不由分辩,几名乡良卫已经呼喊着上前要将二人拿下,围观的乡邻一阵哗然,阿单想不得那么多,先救下婆婆再说。
“就是啊大人,您给说说吧,如何活的成啊”
“哎呦,我的饼!”
人群中,一个少年挺身直言,他身边的少女本想拉住他却没来得及,这一对少男少女,恰是离家出逃的阿单和恬女。
恬女回过甚看着阿单会心一笑:“我啊……”
“侄儿?”颂吏再次核阅阿单一番,问道:“现年几岁了?”
阿单不解道:“大师这是如何了?好人已经赶走了,你们还怕甚么?”
几名乡良卫提起长棍一阵推搡威胁,世人这才稍稍温馨,却还是各自不满的小声群情,阿单和恬女站在人群中,心中也浮起一丝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