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倒也是。”
袁可立道：“此事我岂能不知？但是这事没法明言。”
幕僚故作轻松的道：“皇上迩来也是被言官所烦，党争越演越烈，恐怕皇上虽未亲批，内心自是附和的。”
幕僚这才重视到船首敌楼上站着的两个青年，他有些吃惊，一则是这船真的委实太大，南边人还好，多年下来总会晤着一些大海船，但在北方，大一点的福船都很少见，更不要说这艘来自荷兰的大船了，幕僚登船之时就感受船身庞大非常，约莫是之前他坐过的端庄海船的三四倍大，那些捕鱼的鱼船就相差更远了，上船时但觉其大，上来以后更觉到处与浅显商船分歧，起首是帆多，然后看的出来用料非常讲求，木工活也非常详确……不得不说，宋时还抢天赋下，明初时还威风凛冽的中原帆海和造船业，这两方面在明末时都掉队了，确切，人家欧洲人在出海时只是划子，但近二百年光阴下来了，又劫掠了全天下的财产，造船业岂有不进步之理？何况欧洲向来正视科技与工匠，他们的工艺是堆集的，到此时远远超越中国，并不是甚么出奇的事情。
从登州到皮岛当然只要坐船，登州有水关，平常都有海船停靠，不过当这幕僚到海边时，水关守备向他道：“本日先生来的巧，有一艘大船从天津下来，在这边弥补些货色物质，预备过海去皮岛，这艘大的很，先生能够坐这船渡海，要轻松很多。”
“是否求于督师，改换毛振南，重派大将于东江？”
至于船首两层的艏楼更是非常显眼……实在这艘船并不是完整意义上的盖伦船，仿佛是西班牙式盖伦船和克拉克大帆船的异化体，船艏高大是大帆船的特性，而四桅和低舷另有两侧船身的炮位又是标准的盖伦船式样，并且盖伦船实在吨位较大，普通是三百吨到一千吨摆布，如许才当得起“战列舰”这三个字，这艘船在大明这边是超等大船，在欧洲只是浅显的稍大的横帆船，远远不敷主力战舰的标准。
“无妨。”守备道：“是和裕升的海船，来往惯了，在皮岛上也和东江镇有买卖来往。和裕升猜想先生晓得，是我们北地甲等的大商家。”
幕僚这般尽力，袁可立心中也很觉打动，当下道：“我修书一封给你带去，不过要紧的还是口说，你奉告毛振南，东江是非他不成的，我毫不会因小失大来对于他，叫他切勿自疑。另有，君子可欺之以方，而朝廷毫不成欺，不然必然自误。奉告他，‘臣不成欺’，切切！”
……
明朝的景象与诸朝分歧，考落第人后身份职位就分歧了，想日子过的舒畅，举人就充足。
“替吾上疏求去吧。”袁可立道：“辞气要诚心一些。”
袁可立也明白幕僚话语中的意义，既然这事和孙承宗有干系，就不如找孙承宗设想停歇言论，以孙承宗在天子面前的位置，另有在东林党中的职位都远远超越袁可立……袁可立也是教诲过天启，但情分是远远不能和孙承宗比拟的。
“唉，这必是叶台山以首辅贴黄，司礼照贴黄批复，非皇上语气口气。”
袁可立微微点头，显是也附和这般说法。
这幕僚本来就有些晕船，如果不是为东主排忧解难，过海这事是千万不肯的，既然有大船坐，当然是功德，只是他迟疑道：“不晓得是哪家的船，若不认得，怕有关碍。”
袁可立将这幕僚例外送到檐下，看着对方穿过雨幕，消逝在门庭以外，他喟然一叹，晓得只是尽人力，听天命，毛文龙既然策动，哪有这么轻易停止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