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景低头看帐本,笑道:“甚么事也瞒不过东主……”
“老李你要撑的住,我们就持续。”张瀚笑笑,转头对蒋奎道:“叫人下几碗面,浇头用素的,不要用羊肉或是大肉,这一天满是酒菜,吃的我腻味的慌。再上几碟小菜,都精美素净些儿……”
“是的……”李玉景点点头,说道:“大柜想看看各地分店的景象到底如何,别的客岁又遭了灾,晋中还地动,收粮的代价步步向上升,大柜也是要看看,这粮价有没有甚么大的虚头,别叫马超人一伙哄了咱去。”
“马超人不会有太多的行动。”张瀚想起绑过马超人的小儿子,给过这么一个短长,对方不会太不识做,想到这事,他脸上暴露浅笑的神情出来。
张瀚沉吟着道:“老周叔是不是去底下转转,看看景象去了?”
张瀚在天成卫建立了粮食购销商会,近一年来入会的大粮商很多,不过只要马超人和太原府的一个粮商成了理事,也就是年购在五十万石这个门槛之上的大商家,马家本来就有很丰富的家底,为了成为理事有调和订价的权力,马超人估计也费了不小的力量,花了血本,成为理事以后,张瀚恰好亦不在家里,这几个月的粮食收买代价是周逢吉和马超人商讨定下来的,周逢吉内心不太放心,自是要四周转转,亲眼去看看才是。
幸亏另有李玉景,旁人都走的差未几了,李玉景还留在屋子里。
“东主,总的景象是有些不对劲……”李玉景这一次神采慎重很多,也没有了一开端的陌生和顾忌,他直截了当的道:“我们的买卖越来越大,帐局赚的钱越来越多,但利润比起东主你走的时候,增加的却并不是很多。以是,我和三柜暗里里提及来时,我们都感觉下头有很多人贪污……”
张瀚笑道:“这下不说那些酸话了?”
张瀚筹算半年到一年时候,培养出一些真正的得力助手,起码能把面前这些统计报表做一个开端的归纳汇总。
“下头说详细的吧……”李玉景本来就是浅显的帐房,张瀚教他龙门帐法,平时也尽量带着他一起做事,垂垂的也有点雷厉流行的感受出来。
李玉景脸上有淡淡的潮红,一年不到,光是帐局就支出八十多万,谁敢信赖?
“你等一下。”张瀚扭头对常威道:“给老李带的东西呢?”
李玉景说着喝口茶,点头道:“这银子恰好是赖参将养一千七百营兵带仆人的开消,嗯,另有军马。”
“镖师是四百三十九人,甲等十五人,乙等一百一十人,丙等三百一十四人,甲等月俸十二两,客岁底东主不在,没有发花红,乙等月饷三两,丙等月饷一两八,无等新手只包吃住,不发月饷,镖师月饷是一千零七十五两二钱,总行和各行的帐局每月公使银子四百两,到目前为止合用两千七百两,余银在各帐局的库中,主如果用来在本地情面来往,采办笔墨纸砚跌打药膏等杂项开消,每月各地帐局的盐菜米粮银一千一百两,到目前为止用银九千七百五十二两,各项开消十个月来是两万三千二百零四两……”
“坐下。”杨秋在一旁扯了梁兴一把,他的神采阴冷,梁兴一征,他当然不会惊骇杨秋,内心却感觉杨秋的气味比之前更阴沉了很多。
“另有就是老店的支出,杂货加粮食已经囤了九十万两的货,这些月每个月往口外出货在五万两高低,光粮食就是三万多两,折粮五十七万石,每个月都出口外五万石以上,这两个月越来越多,粮价也越来越高,总的利润在有七万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