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这么说?就因为中都沦陷了?”程二有些猎奇的问道。
“如果史大人是因为这个而分兵屯守,那我还真没说错他了!”郑大木嘲笑道:“史大人的做法看上去能够护得百姓安然,可力分则弱,官军都不是傻子,他们看到城外是数十倍于本身的流贼,又岂会出城送命?贼人看到官军躲在城里,恰好放心下乡劫掠,如果有东西了,还能围攻县城。成果就是又白白死伤将士,也没庇护百姓!”
郑大木站起家来,寂然道:“中都沦亡,我在这里也不能久待了。柳先生,我要求你一件事情,千万要承诺我!”
“你这是为何?”柳如是不由得吃了一惊,正要回绝,却被郑大木给拦住了:“流贼既然能够合兵攻陷中都,那天然也能南下。江南也不平安了。柳先生,阿里技艺高强,如果情势有变,您便让他护着您南下到福建来。”
“温体仁你这狗贼,若非你将我父亲贬到凤阳去,他又如何会死于贼手?我陈子龙与你不共戴天!”陈子龙切齿骂道,他站起家来,向世人做了个团揖:“各位,鄙人此时方寸已乱,先回家去了,方才无礼之处还请包涵!”
“大木,如是这里来多谢了,只是我毕竟是个女子,而他倒是――”
“人之有德于我也,不成忘也;吾之有德于人也,不成不忘也!”柳如是看着郑大木远去的背影,心中却不晓得是甚么滋味,她已经记不起来当时详细都说了些甚么了,却不想对中间的一个作陪的少年有这么大的影响。很久以后,她寂然叹道:“想不到我本日得见古士人之风,却不是在那些常日里自吹自擂的江南才俊,而是一个半大孩子身上,莫非当真是有将种天生?”
“不成!”徐鹤城下认识的摇了点头:“好不轻易才和郑芝龙达成了和议,如果泄漏了出去,他非翻脸不成,且不说闹到朝堂上,如果在海上打起来,我们还不是他的敌手!”
“阿里!”郑大木对一旁的那黑人喝道:“我现在把你送给这位蜜斯,我走后她便是你的仆人,必然要护得她安然!”
郑大木侧过身材,避开徐鹤城的礼,笑道:“公子您刚才不是说了吗?我一个黄口小儿,史大人会把我的话当回事吗?再说就算我说了,他也一定能用呀!”
“有何不成?”程二嘲笑道:“徐大人,你该不会觉得我们甚么都不做郑芝龙就会放过我们吧?依我看,为了大员,这些闽南佬迟早要和我们再打一场的!”
柳如是听了一愣,她也并非平常女子,心知对方说的不错,如果当真流贼杀过江来,她一个弱女子,本来的仙颜、名声、财产只会惹来觊觎的目光。如果有了如许一个保护,倒是很不错,只是有个费事。
“那,那可有老爷的动静?”陈子龙抱着万一的但愿问道。
“还,还没有动静!”书童垂泪道。
徐鹤城听了郑大木这般说,不由得暗自点头,又看那少年的双手,固然手背皮肤嫩滑,但虎口和手指指节、根部都有生有老茧,右手拇指还戴着扳指。以这郑大木的家世,这明显是握刀挽弓的成果。
“那你说该当如何安插?”
陈子龙见书童如此无礼,神采微变,沉声道:“有甚么事情?一点端方都不讲了吗?”
“那你说该当如何?”
“看模样应当是还不晓得!”
陈子龙也是聪明人,听到这里,已经清楚郑大木说的不错,他叹了口气,向徐鹤城问道:“徐大人,您也是这么想的吗?”
“嗯!”徐鹤城看了看船舱门口,同业的捧刀人会心的走到门口,盘腿坐下。徐鹤城方才抬高声音道:“中都沦陷,祖宗陵墓吃惊,宗庙有颠覆之危,此乃三百年未有之事,你说天子会如何想?自从前次南阳被攻陷后,天子就已经对洪大人极其不满了,只是唐王安然无恙,一时候又找不到代替的人选。此次的事情下来,洪大人能保命就不错了。督师必定要换人,新督师上任,必定会大肆用兵,我们还是多囤积点米粮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