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矮汉拱了拱手,笑道:“我姓宋,名献策,河南永城人,弱冠便行走江湖,以卖卦为生,江湖上人称我‘宋矮子’、‘宋孩儿’,也有人叫我‘宋跛子’的。”
“将军请看!”宋献策早有筹办,从怀中取出一本书来,李自成接过书一看,倒是一本南阳搢绅录,翻开一看上面密密麻麻的记录了本地的缙绅姓名、出身、籍贯、字号、住址、曾经担负的官职等等,当真是详细之极,在字里行间还用姑苏码子写了做了备注,却不晓得代表的是甚么意义。宋献策看到李自成利诱的神情,笑道:“将军,您先前向士绅抄掠财物,固然得了军资,但倒是师出知名,百姓看了,也只会将你视为贼寇。并且这些士绅在城中的不过是些浮财,大部分粮食和牲口、地盘都在城外。所得甚少却坏了您的名声!这搢绅录中记将本地大小缙绅都记下了,鄙人还用姑苏码子记下了他们有多少田土、房屋,曾经做下了那些恶事。先前雄师南下时,四周的缙绅为了制止兵火之灾,多数都逃入了南阳城中,您能够当即派出精干可靠之人,封闭这些缙绅的家宅,将其逮捕而来,数其罪恶,然后按照他们统统的地盘房屋,科以罚金,让其期限交纳,周济费事无告之人。此中罪大恶极之人,可在百姓面前明正典刑!”
“将军是说曹操与张献忠吗?”宋献策笑道:“启事很简朴,这两人不过是平常流贼,将军倒是真豪杰,宋某欲求从龙之功,岂能投奔他们两人?”
第二天凌晨,李自成吃了早餐,便进了城,在城门口李仙凤与王绍禹的首级已经被挂在城门,中间也贴了一张帖子,上面墨水淋漓的写的两人的所作所为,数十个农夫军围在四周听一个读了两年私塾的小头子结结巴巴的讲解,独一美中不敷的便是没有百姓旁观。李自成进得城来,刚穿过两条街道,只见白旺缓慢的迎了上来,指着中间的一个院子笑道:“闯王,这南阳城公然富庶,您看我就抄了两家士绅,就得了这么多财物!”
“是,闯王!”白旺是个貌不惊人的青年人,乌黑的皮肤,中等身材,粗眉大眼,厚厚的嘴唇,看上去完整就是个浅显的陕北农夫,但一双眼睛却炯炯有神,他躬身向李自成施礼,便回身拜别。李自成随即对别的一名将佐命令道:“汉举(李自成部将袁宗第)兄弟,你带一百马队,连夜往叶县方向漫衍动静,就说雄师将至。“
“多谢先生不吝见教!”李自成回身对一旁的白旺道:“白旺,你把堂屋清算一下,我要就教宋先生一些事情,若无甚么要紧事,不要让人打搅我与先生!”
“好,这个别例好!”李自成多么聪明,立即就明白了宋献策这么做的企图。俗话说钢刀虽快,不杀无罪之人。如果按先前那种搞法固然能弄到一些财物,但充其量只能弄到一些浮财,反而坐实了官府对其流贼的蔑称。而如果遵循宋献策的做法,不但能够弄到更多的财物(因为缙绅的大部分财物是在乡间的村寨,因为晓得其田土的多少,能够预算其财产而获得最大数量的收成),并且不再是掳掠,而是将本身摆在一个与明王朝划一的位置,争夺上天的代理权,诛残暴,安良善。因为当时的缙绅几近没有不仰仗本身的功名和权势逼迫百姓的,能够说个个屁股上都有屎,李自成这么做不但能够获得巨额的财产,并且还能博得民气,抢占言论高地,实在是一招妙棋。(未完待续。)
“嗯!”听了宋献策这番话,李自成的神采都雅了少量。那宋献策见状,便笑着持续说道:“那两位头领破城以后,一人进了唐王宫中吃苦,将部众抛诸脑后;另一人则将李知府的小妾和女儿掳入自家帐内,只顾自家淫乐;而将军却自回城外自家大营里过夜,布衣蔬食,与常日普通。当初汉高祖入关中灭秦,封府库,远宫室,财物无所取,妇女无所幸,非高祖不爱酒色也,有浑一海内之弘愿耳!宋某欲求留侯之功,天然来投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