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名思义,射圃是学习,练习射箭的处所。对于当代人来讲,射箭是一项熬炼身材,熏陶情操的体育活动;而对于当代的中国人来讲,射箭乃是君子六艺之一,是统治阶层教诲的一部分,是关乎国度安康的大事,是宗教文明活动的一部分。唐王府的射圃便是在宗庙的东边,紧挨着供王府后辈读书的社学中间。最后几代唐王在读书之余还经常来射圃中习射,但跟着历代唐王越来越沉浸于酒色吃苦当中,这射圃也日渐萧瑟,到了朱聿键的时候,这射圃早已变成了一片花圃。朱聿键继位后才重修射圃,本身每逢朔望日便来射圃上习射,以示不忘武事。
徐鹤城闻言一愣,朱聿键说的伴读乃是宋朝开端设立的一种官职,其职能是伴随宗室后辈一起读书,朱聿键本人还没有儿子,这个伴读应当是跟从在他身边的,固然这个官职只要正九品,但毕竟已经是官身,并且凡是来讲担负伴读的都是学问深厚的世家后辈。朱聿键用这个职位来招揽徐万仞明显是为了向徐鹤城示好了。
“嗯!”朱聿键点了点头:“曹伴当,你从府库里取五千两银子来,先犒赏过徐大人的部下。至于本王尚无子嗣,只需将夫人和几位贴身的侍从带上便可,我能够骑马,夫人他们筹办驼轿便是了!”
徐鹤城与徐万仞对视了一眼,目光中都透暴露欣喜,他们本觉得像朱聿键这等藩王随行的侍从如何也得有百余人,加上照顾的财物到时候到时候必定是个大累坠,却想不到对方这么痛快。朱聿键看出两人的设法,笑道:“寡人方才不是说过了吗?银钱不过是平常事耳,如果这南阳城统统安好也就罢了,如果城破了,要银子又有何用?”
“一万两银子,一千石粮食?”徐鹤城还没反应过来,一旁的徐万仞已经嘲笑道:“想必银子和粮食都让那位李大人和王副将都吃到肚子里去了,那里另有一星半点留给军士和百姓?”
“这南阳城城墙高厚,城中有户口数万,流贼没有东西,洪督师的雄师又在洛阳,按说是万无一失的。只是――”朱聿键话锋一转:“守城的并非砖石土墙,而是人,民气如果乱了,便是以泰山为城、长江为池又有何用?”说到这里,朱聿键的声音颤抖,双目含泪。
唐王府射圃。
“诸位!”朱聿键叹了口气:“寡人固然见地陋劣,但还不至于做出为了些许银两坏了军心的愚行。正如徐大人说的,流贼打进南阳来,寡人连性命都难保,就算有金山银山又有何用?再说寡人乃天家后辈,与国同终,只要大明在,便少不了寡人的繁华,大明没了,泼天的繁华也保不住,要银子又有何用?银子我是肯出的,只是出了结落不到将士们头上;如果直接发放又惊骇有小人说寡人拉拢民气,用心叵测,实在是摆布难堪呀!”
“哦,本来如此!”朱聿键笑了笑:“寡人王府中还缺一个伴读,不知徐先生可否屈就呀?”
徐鹤城与徐万仞对视了一眼,都说不出话来。正如朱聿键所说的他处于一种摆布难堪的地步,认捐款被官员们黑了落不到兵士头上;如果直接给兵士发钱过后一个拉拢军心的帽子扣下来,以当明天子的刻薄猜忌,也是个死,不过是早晨几个月。想到这里,徐鹤城谨慎的问道:“王爷,那您留我等下来到底是为了甚么呢?”
相对于弟弟,徐鹤城就显得平静多了,他向部下做了个“且慢“”的手势,转头看了看朱聿键,问道:“王爷,若只是欠饷,为何您不出钱犒赏士卒,清算民气呢?毕竟如果城破了,便是有金山银山也都是流贼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