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成戴着貂皮风帽,在保护的簇拥下来到行列的前面。他在一身铁甲外套了一件厚重的羊皮披风。当他瞥见北风中站的一动不动的士卒,身披铁甲,或手持十二尺长矛,或手扶钢刀,或背着火绳枪,好像一群即将捕食的猛兽,他忍不住对一旁的吕伯奇笑道:“吕大人,健儿目光中亦似有铁呀,望之令人胆怯呀!”
“那就借吕大人吉言了!”刘成笑道,随即他沉声喝道:“开端点兵!”
吕伯奇见刘成皮肤乌黑,好像镔铁,眼角与额头多了很多皱纹,明显这些年他东征西讨,也吃了很多辛苦,心中不由得一暖:“刘将军,此番出塞也不晓得何时还能再见,且让我再送你一程!”
“两天!”刘成伸出两根手指:“两天后我就在校场点兵,然后出塞东征!”
吕伯奇笑道:“将军练的好兵,此去定能扫平东虏,立下封侯之功!”
听罢了诗,刘成便与吕伯奇握手告别。他拨转马头,打马而去。吕伯奇眼看着一行人马向山口而去,很快就消逝在地平线绝顶,心中顿时感觉少了甚么东西,不知不觉间泪水已经盈眶而出。第二卷终
“嗯,客岁拿下和林格尔城,活捉岳托以后我就写信给固始汗、巴图尔汗以及西北与我们有贸易往外的各部酋长了,情愿以高价采办马匹和骆驼!”刘成笑道,不过他另有一种底牌没有透露,那就是除了马匹外,他还向盟友们索要援兵、同时在各商站招募雇佣兵,为了制止透暴露来,这些军队都是在大青山以南、黄河以北的河套地区堆积,待到要出征时才到归化城汇合编组。
刘成闻言一愣,他没有想到吕伯奇俄然冒出这一句来,旋即笑道:“好,好,那就劳烦吕公了!”
刘成见吕伯奇言辞诚心,颔下髯毛微微颤抖,以他的观人之术,能够看出对本身的体贴之情不是假装出来的,心中也微微打动。虽说两人初识的时候有很多支吾,本身对其也没罕用各种机谋手腕,但人非草木孰能无情?这几年来如果没有对方与本身共同讳饰,以明末的政治生态,本身戋戋一介武将想在在西北赤手空拳打下这一片六合是不成能的。想到这里,刘成决定把本身远征的打算向吕伯奇流露一点,也让他宽宽解。因而刘成拍了拍吕伯奇的胳膊,笑道:“吕公,你也不消太担忧了,此次东征我固然不敢说必胜,但全师而退还是没有甚么题目的。”
“就如许吧!”刘成大声笑道:“吕公,我不通文墨,传闻儒士拜别之时都会做诗相赠,你也做一首吧!”
一名亲卫应了一声,从怀中取出一只胡笳来,呜呜的吹了起来,吕伯奇谛听这曲调,撤除塞外之音外,还很有西北之韵,那声音浑厚朴素,清远苦楚,初听让人略有感慨,但谛听却能听到钢铁金石之声,似有铁骑踏地,箭矢横飞,白刃订交,令人热血横流,有抖擞之意。
吕伯奇点了点头道:“刘将军精通兵法,本官是不及的。只是这人间事总有个万一的,出塞远征本就是极其凶恶的,您这还是冒雪出塞,更是添了几分,可否先等等,挑选一个更好的机会?”
“吕公,我此番出塞,宣大的事情就交给你了!”说到这里,刘成俄然抬高声音:“当今天下纷繁,即便我此番讨平了东虏,大明的事情也一定能够好转。天子虽一心求治,但却不得其法。朝堂上的事情,千万莫要掺杂,自保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