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林河水滴了点头,在四周搜刮了一会,找到一块已经仆倒在地的石碑,刮去碑面的青苔,对着上面的碑文念诵道:“伏闻天之德高超,故能覆帱;地之德博厚,故能持载;贤人之德崇高,故能悦近而服远,博施而济众。洪惟我朝同一以来,天下承平五十年矣。九夷八蛮,梯山帆海,骈肩接踵,稽颡于阙庭之下者,民莫列举。惟东北奴儿干国,道在三译之表,其民曰吉列迷及诸种野人混居焉。皆闻风慕化,未能自至。况其地不生五谷,不产布帛,畜养惟狗。或野□□□物,或以捕鱼为业,食肉而衣皮,好弓矢。诸般衣食之艰,不堪为言。是以天子敕使三至其国,招安抚慰,□□安矣。圣心以民安而未善,永乐九年春特遣内官亦失哈等率官军一千余人、巨船二十五艘复至其国,开设奴儿干都司。昔辽、金畴民安故业,皆相庆曰:“□□本日复见而服矣!”遂上□朝□□□都司,而余人上授以官爵印信,赐以衣服,赏以布、钞,大赉而还。依土立兴卫所,汇集旧部群众,使之自相统属。
阿克敦笑了笑,没有说话,据他所知就连盛京里皇太极身边的仆人就有几百人,大明天子身边的寺人奴婢只怕多出十倍还不止,只是看这女人的浑厚的模样,反倒不美意义指出错处了。他拍了拍大腿上的木屑,站起家来:“布尔和(满语仙鹤之意),你如果情愿,将来我就带你去北都城,看看明国天子住的处所是甚么模样?”
“快过来,把树枝砍断,拖到湖边去!”阿克敦大声喊道,跟着他的叫唤声,十几个乞列诱人跑了过来,谙练的砍断树枝,然后用绳索套住骨干,用马将其拖到湖边,在那儿这些木头将被编成木筏,然后漂泊到宿营地去,用作修建营寨的质料。
林河水将石碑上的笔墨朗读了一遍,看了看四周草木丛生,残垣断壁的模样,回想起两百余年前大明王师至此,建碑立寺,招安群蛮的气象,不由得感慨万千。过了约莫半响工夫,他招来一名千总叮咛道:“你去找几个工匠来,在这里再竖一块石碑!”
林河水沉吟了一下,答道:“便刻上‘大明提举大员市舶司林河水于崇祯八年六月七日立’吧,前面留下船上官员将佐的名字!”
“没错!”林河水滴了点头:“我要把这里的环境和下一步的筹算向上禀告,那边是大明北方的海防重地,你要千万谨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