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不无能活?“把总掉过甚来,看到刘祖德变得煞白的脸,笑道:”刘头儿呀刘头,你这么大的个子,胆量却和老鼠一样。哪个敢偷奸耍赖的。你就鞭子棍棒服侍,固然打,俺就不信有人的骨头比棍子还硬!“
“军爷,俺就一个买力量用饭的。就算看到道上有人吵架都要绕边走的,唯恐被唾沫溅到,惹出是非来,不被人打就不错了,那里还敢打人?再说这些都是贼,哪个手上没有几条性命。我不敢,我不敢!”说到最后,刘祖德的脑袋摇的和拨浪鼓一样。
“是吗?”刘祖德冷哼一声:“我那儿要的是端庄的技术人,可惹不起贵友这等能人!”说罢拔腿便要走,这时恰好躺在地上那男人嗟叹了一声,翻过身来,披垂在脸上的头发滑落下来,暴露脸来。刘祖德恰好瞟到,身形不由的一震,低声道:“如何会这么巧?”
“哪儿人?仿佛是蓝田人氏。”
“刘头儿,俺干吗要哄你高兴,你又不是我将主?”那把总嘲笑道:“我这动静但是从俺叔那儿来了,你晓得俺叔是谁吗?”
“多谢了!”刘祖德接过灰桶。往人群里走了畴昔,他一边走,一边喊着:“谁做过木工、铁匠的!“每当碰到自称有技术的他便在对方右肩上拍了一下,天然有随行的军兵将其解开绳索,领了出去。刘祖德挑了一会,发明会技术的人很少,只得将挑选的范围扩大到看上去体格比较结实的,归正搬搬挑挑的也要人手。
“也好!“
“那敢情好,那敢情好!”刘祖德风俗性的堆起谦虚的笑容,跟着那把总前面:“不过俺先讲清楚了,船厂都是力量活。女人和孩子可吃不消!”
“刘头儿。刘头儿!“
“哎!”那两人赶快跳了起来,将刘宗敏搀扶了起来,跟着刘祖德走了出去。一起上刘祖德另有些忐忑,唯恐阿谁把总会扣问他为何挑了个伤势如此之重的人,却没想到那把总连人数都没点,只是粗粗的看了看出去的人肩膀上有没有石灰指模。看到自家侄儿安然的出了圈子,刘祖德总算是松了口气,在路旁砍了几根树枝,又折了些芦苇,扎成了个简易的担架,将刘宗敏放在上面,一起抬毁了船厂。
那瘦子从驴背上跳了下来,一瘸一拐的向前走了两步,也不搭话径直将右手向刘祖德面前一伸,摊开一张肥嘟嘟的手掌来:“先拿半吊钱来,有一个是沙钱俺掉头就走!”
“你不是老是抱怨人手少,怕赶不长进度吗?“那把总笑道:”这边有几百人,你固然挑,只要挑中了都是你的!“
“罢了,我也懒得去猜了,归正我已经上了他的船,想下来也已经晚了,只要一个劲的用力划了!”说到这里,吕伯奇苦笑的朝马子怡拱了拱手:“时候不早,告别了!”
刘祖德方才回到船厂,便叫来个聪明的半大小子:“四毛子,你顿时去龙王庙那儿,去把胡跛子请来,说我们这儿有人受了红伤!”
“俺一个卖力量的技术人,咋能和军爷您普通大?您这可不是哄俺高兴吧?”
看到跑腿的走了,刘祖德赶快安设新来的人手,遵循他们的技术、脾气、体力分派到各个作坊,忙的脚不沾地。直到晚餐时分方才歇了口气,正筹办去看看刘宗敏,却看到不远处路上一头毛驴晃闲逛悠的走了过来,驴背上坐着一个五短身材的瘦子,四毛子正在毛驴前面带路。刘祖德赶快迎了上去,口中喊道:“胡大夫,您可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