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汗无妨，闲事要紧！”那喇嘛放动手中的鼓，对那些舞女道：“你们先下去吧！“
“先占？”车臣台吉有些踌躇：“天气已晚，就算要打也是明天了，那小山间隔土谢图人的大营不过四五里远，贼人看到了必定来攻，只怕难守过今晚。”
刘成的眉头紧皱了起来：“如果明日开战，此山便是必争之地，如果贼人扼守其上，我军意向贼人便一清二楚，其势危矣！你如果惊骇难以夜守，为何不直接在山下建营？”
当刘成与车臣台吉的联军到达土刺河边时，已经是崇祯六年（1633年）的玄月的一个傍晚了，固然在中原还是秋老虎的季候，在漠北之地已经下了第一场初雪。精密的雪花落在土刺河两岸的树林上，很快就积起了薄薄的一层红色，人与马吐出的气味在氛围中很快就变成了蒸腾的红色雾气，刘成差遣着战马，登上河边的一个小丘，一旁的车臣台吉指着东北方向的一片灰玄色说：“妹夫，你看我手指的方向，那边便是昭莫多了，土谢图汗的王庭便在那儿，相距这里也就是七八里路程，派出的哨探说衮布雄师便在那边，大战应当就是明日了。”
“头儿，头儿，慢些！前面的步队马术不可，跟不上来了！“前面传来阿桂的声音，对于这个不知秘闻的帮手，鄂齐尔有些不知所措，他转过甚去公然正如阿桂所说的。为了加强矫捷性，刘成豪侈到给本身的步兵一人一马一骡，马用来乘坐，骡子装运兵士的辎重，实际上已经是骑马步兵。(。)
“是真也是假！”刘成笑道：“我是有这个筹算不假，自从老奴万历十一年以祖父十三幅遗甲起兵，万历四十四年改元篡号，万历四十六年公开反叛，可谓是攻无不克战无不堪，后辈皆一时之选，吏卒乃百战之余。与之野战，即使韩白复活，亦难操必胜。但两国相争，非仅决胜于疆场，东虏固然多良将精兵，但毕竟民有满汉之别，国土狭小，国主皇太极即位日短，恩信未孚，若大明多树其敌，使其驰驱于道，敌劳而我逸，用不了几年下来，便可不战而胜了。不过这是拿下漠南蒙古诸部，击退东虏兵锋以后的事情了，毕竟如果连这都做不到，那些东海女真也不是傻子，如何会与一个连战连败的弱者缔盟？“
贵重的香料在鎏金香炉里燃烧，开释出诱人的香气，用处女人皮制成的鼓收回隆隆的声音，十六名舞女头戴象牙佛冠，身披璎珞，大红绡金是非裙，金丝袄，云肩合袖天衣，绶带，伎俩律器。当中一人手持象牙杵，上面缀着数枚金铃，跟着她的舞步，手中象牙杵上装点的金铃收回有节拍的铃声，与隆隆的鼓声相互照应。众舞女舞姿曼妙，身形性感，偏生一个个脸上却宝相寂静，不苟谈笑，脸上的神采与诱人的舞姿构成了光鲜的对比，反而有一种特别的魅力。
半晌以后，当那报信人重新走进帐篷时，舞女已经不在，只留下一缕余香。衮布坐在那宝座上，一旁是那红衣喇嘛，只见他带着满脸的不耐烦问道：“甚么告急军情，快说吧！”
“是，大汗！”来人无法，只得磕了个头，退出帐外。衮布用另一种口气对那伐鼓的喇嘛道：“格罗上师，请包涵，稍等会我们再持续！”
“本来大人这番话都是实话，怪不得那车臣台吉辩白不出真假来。“
“那倒没有！”那男人见状，赶快解释道：“据派出的哨探带回的动静，西进的只是巴图尔台吉的一个儿子，叫车臣台吉，他方才自主流派，东迁到了瓮金河泉源。“说到这里，他略微停顿了一下，仿佛有些难堪的模样。衮布看在眼里，不由得怒道：”有甚么话你快说，吞吞吐吐的何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