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口有大量卫所的兵士,一下来了两个,此中一个将段桃之袖子一扯,几乎扯断袖口,段桃之抿着嘴,没有作声。另一个手直接往她腰间探去,段桃之扭头,冷声道:“何为?”
南济感喟,“那霍女人去了那边?”
段桃之扭身用伞指着那领头之人的脖颈处,“放屁!的确一派胡言,你们借搜身的机遇揩油,占良家妇女的便宜,还大放厥词,带我回卫所,凭何?凤阳府有官衙,上有巡抚,下有知府,甚么时候轮到你一个小小兵士做主搜身,你又仰仗甚么在这里狐假虎威,逼迫良民?”
段桃之收了伞,盯了那人一眼,一阵风起,黑云照顶,段桃之撑开伞,“我另有事,不与你啰嗦,你如果再如此没法无天,只怕不利的是你本身。”
“嗯?”
“多数督,都十多天了,凤阳府船埠也封闭了十多天,没有抓到人,另有,另有霍女人也没有动静。”
段桃之的伞尖点在那民气口处,“你如果给我一个说法也就罢了,如若不然,我告你去百户所,百户长不罚你,我就告你去千户所,千户所总要给我一个说法,你就奉告我,谁给你的权力,让你当街调戏妇女,还威胁打单,逼我就范?”
“诶,阿桃,你返来了?”
孟微冬抿着嘴,“陈瑄呢,陈瑄那边如何说?”
段桃之从河里救上来一个女人, 那女人年纪不大, 从河里捞上来的时候呼吸所剩无几,段桃之挤了她肺里的水, 又给她换了洁净衣裳,末端,才从承担里摸出几个红薯要喂给她吃。那女人眼睛闭着,只要微小的喘气声,段桃之从腰包里摸出几个铜板, 心道:“罢了,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图,送佛送到西, 人还没死,送她去大夫那边看看。”
“哼,明净人家,明净人家你还晓得火油,飞弹?”
孟微冬嘴角一勾,那模样似笑非笑,“实话实说?史纪冬受押送大理寺,他实话实说?我看他屁都不会说!”
身边男人点头,“方才谁碰了她,斩掉一只手。”
刘三媳妇早早就瞥见段桃之的小渔船划了返来, 她迎出去, “阿桃,怎的这么快就返来了, 捞到鱼了?”
那说话的男人穿戴藏青织暗纹的锦袍,袖口织银线,他掌上中指食指各戴着一枚宝石戒指, “不必,随她去。”
城门口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指指导点的,那兵士下不来台,将四周公众一轰,说:“都散开,堵住城门,背面的人还通行不通行,都散了!”
“多数督,不如......不如部属去请段女人返来?”
段桃之扭头,“查甚么,我又没有照顾黑货。”
孟微冬一双眼睛眯着,那一道目光也不知看向那边,“不会,青棠不会如此,史纪冬流浪,她不会躲起来,她只会站出来讲船埠是她炸的。”
段桃之笑,“那有劳三嫂子了,我去了。”
几人扭在一处,段桃之夺了伞,脚才迈出去,背面那领头就说:“将这妇人拿下,她照顾黑货,还违令狡猾,带她回卫所,不怕她不招。”
“这是甚么话,人家落水,我还能见死不救不成,快快快,你尽管去,我给看着,我熬点稀饭给她灌下去,只当暖胃。”
南济给中间的男人撑着伞,“部属的意义是说,霍女人如果现身,不免遭史大人扳连,再者是她炸了船,接而才导致凤阳府大半渔船受损,部属想,霍女人是不是,她是不是自知犯了错,然后惊骇,躲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