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青棠头动了动,孟微冬抚她的发,“外头的账册在孟仁手里,内册在重兰那儿,不日她就会交给你。”
那人收了银子,又多说了一句:“顾公子可来了?”
黄莺隔日就传闻了前早晨产生的事情,霍青棠与一名姓蓝的女人打了一架,她原觉得是侧夫人蓝溪, 没曾想, 是蓝河。黄莺又去探听,蓝河是谁。门道还没听出来, 却听史顺说:“那位蓝女人是蓝溪的姐姐。”黄莺奇道:“姐姐?我如何听着不是那么回事呀。”
青棠在院中站了,就在湖边上,黄莺陪着站了一会儿,“多数督如许年纪,风骚些也是有的,你......”
“如何了?”
敏敏开口杜口就是打劫欺诈,云端生笑,云娘问:“贺鲁图呢,他承诺替我爹看病的。”敏敏偏头,“在背面呢,磨药。”
青棠靠在他怀里,“孟微冬,多谢你。”
霍青棠跟着孟微冬归去了。霍水仙望着他二人背影,浓浓叹了口气。黄莺道:“快打水,服侍老爷沐浴,快......”
“花圃子。甚么魏北侯府,裴家。哼,裴家我是不去的,我怕见了裴正川,忍不住把他捏死。”
“璎珞死了,柳丝丝也死了,是被人殛毙的。”
敏敏盘着腿,“他去逛园子,我就不去了。”
浴室里升起一片春.景。那头新月阁里,黄莺替霍水仙梳头,梳子划过处,头发簌簌的掉,黄莺的手上满是霍水仙落下来的发。黄莺眼泪噼噼啪啪掉,霍水仙拍拍她的手,“好啦,莫哭,莫哭了。”
云娘呶嘴,“晓得了。”
孟微冬将霍青棠搂在怀里,“青棠。”
敏敏这些日子不在家,成日里跟着闵梦余,闵梦余去哪儿,她也要去。闵梦余去衙门,她都要跟着。云娘返来,敏敏却在石墩子上坐着,云娘道:“本日没去找闵公子?”
待里头门关了,重兰挥手,丫头们都无声退下去了。
云娘道:“小哥可否说得清楚些。”云娘从怀里又摸了一锭银子出来,那人道:“已经够清楚了,南都城都传开了,说孟多数督娶了霍家的女人。”
青棠替孟微冬散开首发,“喝酒了?”
云娘转头去抬云端生,敏敏道:“你爹来了?可算来了,如何迟误了这么多日子,莫不是半道上被人欺诈讹诈了吧。”
云端生到了都城,云娘去船埠上接,蓝老迈的船耽搁了几天,见到了人,云娘拿银子出来,“多谢这位小哥。”
“这些人密云都熟谙,将来我叫她都指给你看。南济也都熟谙的,你不是和南济很聊得来吗?”
霍水仙点头,“我都晓得,杨大人都同我说了,说多得孟多数督从中调停,我才得以安然无事。”说罢,哈腰要向孟微冬行大礼叩拜。
黄莺取了根簪子出来,霍水仙瘦的短长,衬上他上好的皮相,镜中人似谪仙落地。黄莺扑在男人背上,眼泪又炙又烫,待她哭累了,霍水仙衣衿上已经是一片冰冷。
“蟾宫每年交上来一百二十万两银子,得月楼每年三十万两,波斯集市每年八十万两,别的蓝老迈的船队......”
进了远山堂,重兰迎上来,“多数督可要沐浴?”
那人也不卖关子,“传闻南都城的孟多数督去都察院把霍大人捞出来了,传闻孟多数督说霍大人是他的岳父。”
孟微冬将女孩子一扯,霍青棠落在他怀里,“那一日,蓝河,她......”
孟微冬笑,男人在她耳边感喟,“别的另有每年下南洋的船队,我们抽成,按序数计,他们每出一次番,就抽一成。蓝老迈从工部买一些快退役的船,我们也要分银子,另有从漕军里头流出来的盐,我们也是要得一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