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孟微冬签了婚书,你们也都和我生分了。换做畴昔,孟家要不利,你们必定是头一个要奉告我的。到了现在,我问你们,你们都不肯说了。”
伊龄贺回眸,“你也想做孀妇?”
青棠昂首,“甚么?”
媚春抱臂,“往东?山东,河南?”
媚春应和,一向点头,“对,不能住这儿了,你和我们去干爷爷那儿住几天吧。你如果不肯定见那姓顾的,我们就不见,我们去辽东,啊?”
青棠低头搓了搓手指,“我已经是个孀妇了。”
“走?”青棠笑,“走去哪儿?”
媚春抿嘴,“我看出来了。霍女人不肯定见姓顾的,你感觉你有机遇了?”
霍青棠一双水汽充盈的眼睛瞥伊龄贺,“要你管,谁要你管?我为甚么要随你回辽东住着,我又不是见不得人了,我为甚么要随你回辽东住着,啊?”女人哑了声音,“谁他妈的说孟微冬死了,谁说的?你见到尸身了吗,你见到尸身了吗?没见到说个屁,我不回辽东,我不跟你走,我就在这儿等着。”
“我的姑奶奶。”媚春往青棠边上坐了, “姑奶奶, 你想没想明白, 他坐着这个位置, 本来就不能擅离职守, 如果尸身又找不到,他要不就是死了,要不就是不想干了,找死。”
重兰端了茶上来,青棠道:“筹办一笔礼钱,当我们给魏北侯府二公子的贺礼。”
伊龄贺扭开首,男孩子望了外头半晌,俄然转头来扯霍青棠的手,“走,跟我出去。”青棠被他扯得直往前蹿,伊龄贺拉她手腕,“出去。这里死了人,不吉利,你出去住几天,出去住几天就想开了,走。”
伊龄贺站在远山堂的大厅里,一声不发。青棠见了他们,指着椅子,“坐吧。”
霍青棠还是跟着伊龄贺出门了,重兰也要跟着,好说歹说,才留下了重兰,带了密云。几人往君山行,伊龄贺出去找水,媚春伸手去摘荷叶上的小尖尖莲蓬子,“少主,你带霍女人出来,顾家那位岂不是扑了个空?”
媚春抓着小莲蓬,“因为霍女人嫁人了,没人肯要她了?”
青棠瞥见那件天水碧的锦袍,心就动了动,“哪找到的?”
“你是这么想,人家情愿吗?万一到了辽东,你又要娶她做老婆,人家大抵就想返来了。”媚春碎碎念,伊龄贺手里一个石子丢出去,“谁?”
伊龄贺点头,“别说这个了,等我们找到虎符,就回辽东去。到时候没人晓得她是谁,也没人晓得她是孟微冬的遗孀,到了辽东,她的日子就好过了。”
“畴昔那是......”
密云发了银子, 世人无功而返,真的连一片衣角都没捞到。
“是。”重兰应了一声,退下去了。
来人是阿牛,他不知从哪儿跟上来的,见了霍青棠,他就从怀里摸出一方衣角,“夫......夫人,这......这是......”
伊龄贺点头,“包含我。我找我们蒙前人的虎符,他也找,我去套关丝丝的财产,他也要插一脚。”
青棠看伊龄贺,“那曲老板找到没有?”
霍青棠坐在大厅里,她穿一件珍珠白的衣裳, 脂粉不施, “诶诶诶,做甚么呢, 孀妇一样。”媚春开口就来。
媚春大辫子一甩,“范明瑰与裴无忧要归宁。”
密云一手掌打在树上,摇下来好多树叶子,“妈的,又被骄阳骗了。”
伊龄贺皱着浓眉,“等甚么?等着陈瑄给你别的说一门好婚事,还是等着拿了孟微冬的婚书出去说,说你今后今后就是孟家的孀妇?霍青棠,你觉得这是哪儿,这是大明朝,你做了孟家的孀妇,没人会要你的。包含你那甚么顾家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