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瑄沉着眉头,“你有何证明她是小七?”
那师爷连连哈腰,“小吏带路,小吏领陈大人去一趟,陈大人,这边请。”
那师爷说话文绉绉的,“霍家有喜,天降麟儿”。
“这......”
纸上是放行令,上头既又霍水仙的官印,也有他的私印,陈瑄背动手,面色沉沉,“大话连篇,你这小子大话连篇,竟然通同了外人来骗我?”
“不,你不晓得。”璎珞点头,她吸一口气,“黄莺生了个儿子,就方才,她生了个儿子。黄莺和大女人是有仇的,当初大女人拿鞭子抽过黄莺,厥后大女人为了不让她进门,又把柳姨娘请进门,现在,现在......”
待顾惟玉与陈瑄二人从霍家阿谁二进的宅院里出来,陈瑄一张纸就甩到顾惟玉怀里,“喏,你那一艘船的香料,人家还给你了。”
陈瑄转头瞥自家半子,“我问你,你说的霍家丫头但是这一家的丫头?”
打发了那几人,璎珞扯起裙子就往外头大门上走,陈瑄已经等得不耐烦,顾惟玉在他身后站着,那位小吏更是难堪,“这霍大人常日里也不如许,不知本日如何了,这头许是府里有事,以是才......”
说着说着就要再拜,陈瑄懒得与此人啰嗦,只道:“我要找的人是扬州府守备,其他的你也不必再说了,只需奉告本官守备大人在那边。”
“就范家女人出嫁以后,仲春里,我随太太回了扬州,便嫁进霍家做了姨娘。”
陈瑄转头瞧了顾惟玉一眼,璎珞出门来,指着中间柳树下,“顾公子,请移步。”
“小妇人已经嫁人,当不起公子这一声女人。”
璎珞昂首看顾惟玉,“顾公子,我家女人喜好你,早在书院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了,她喜好的人是你。她本来是很欢愉的,厥后她中了那甚么宝珠茉莉的毒,打那回以后,整整小半年,她都郁郁寡欢,直到,直到她偷跑着去了南都城,返来就不一样了。顾公子,我但愿您能待我家大女人好,她是个好人,真的。”
毛溪自衙门后堂迎出来,瞧见陈瑄,一脸震惊,“下官不知漕运总兵官陈大人台端光临,下官有失远迎,望陈大人恕罪......”
璎珞与那婆子刚出二门,就瞧见渔石仓猝往里头跑,璎珞喝住渔石,“跑甚么,有事吗?”
衙门里炸开了锅,漕运总兵官大人来了,这回找知府的找知府,去陈瑄家里喊人的也有,扬州府方才换了知府,上任知府齐疏朗升官去了南直隶都察院,接任的知府姓毛,叫毛溪,本来是在北京户部做个员外郎。
顾惟玉点头,“不错。”
月满轻言细语,霍水仙穿戴一身鸦青色的长袍直缀,袍子堪堪盖过皂靴,他在那处站着,双手背在身后,来回踱步,张氏一手扶着额头,一边瞧着霍水仙,一双眼睛深深的,瞧不清里头的情感,也不晓得她是高兴,是气愤。
“不不不,霍大人他......”毛溪欲言又止,又招来一名师爷,“你同陈大人说,霍大人去了那边?”
霍水仙被这婆子哄得欢畅,便伸手去摸银两,可他常日里又不带荷包,他看了璎珞一眼,这头璎珞上前来,“多谢这位婆婆。”璎珞手中一锭二两的小元宝放到婆子手上,婆子的目光往这位姨太太身上瞟,内心嘀咕,这府中的姨娘一个比一个生得好,一个比一个标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