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棠摆下两个十两的金元宝,那人看云娘一眼,目光带着峻厉的责备,毕竟还是说:“你故意了,云娘玩皮,但她是个好孩子,若她有甚么获咎之处,请你宽待些。”
街道上仍有小贩的叫卖之声,货郎担着货架从青棠身边颠末,他说:“女人,脂粉要吗?”青棠先是摇点头,又说:“叨教珍珠巷如何走?”
许是听到动静,门开了,里头出来一个灰衣女子,她‘吃吃’一笑,看着趴在地上的大汉道:“哟,我还觉得是隔壁张屠夫这么晚还在杀猪呢,本来是你这个傻瓜子!呵,我跟你说,别惹这女人,我都缠不过她,你呀,一边□□去吧。你觉得天下女子都是那窑姐,任你们这些蠢汉搓圆搓扁?”她一脚踢畴昔,叱一声:“还不滚!”
云娘点头,问她:“就这个?”
那寺庙就在不远处,钟声又是几下,晨钟暮鼓击碎暗夜的雾霭,黄钟大吕般的梵音传过来,逐步清楚的撞击声将民气里的哀软脆弱都如铜锈一下一下剥落开来,青棠呆在原地,讷讷不言。
云娘父亲是个清癯的中年人,只是因为长年卧病,早早催生了华发,现在看起来就像个迟暮的白叟。霍青棠出来,行了个礼,说:“伯父,您好,我是云娘的朋友,过来瞧瞧您,来得仓促,没备下礼品,一点情意,您别见怪。”
霍青棠翻开荷包,声音凉凉的:“闵家哥哥,这钱你不要,我丢出去喂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