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厢的火势垂垂灭了,下人们都提着盆子桶子不肯意拜别,大师都爱看戏,这主家的大戏,更是不看白不看。霍青棠看向霍水仙,“爹爹,本日除夕,或许家里起火就是夕在作怪,我们本日亦算是除厄运,也是过了个除夕了。”
霍水仙想也不想,直接要往里头冲,他就霍蝶起这么一个儿子,常日里再如何峻厉对他,这类时候,也是情愿火海刀山的。
霍青棠停一下,说:“府里混进了陌生丫头,去找守门婆子问,哪来的新丫头。”
“大女人,婢子来帮你!”石榴照葫芦画瓢也要湿了衣裳往火里头去,璎珞将她一拽,“你别去,我去。”
两人说着,见霍青棠除了衣裳,璎珞叫一声:“哎呀,这是如何了!”
青棠看石榴,“你说得对,但也不对。”
张氏不闹了,她不说话了,本来一片慌乱之声中都能闻声她的声音,现在大师都温馨了,她反倒静如处子了。她一双大大的眼睛看着霍水仙,眼中有鄙夷,有瞧不起,仿佛她一双眼睛里的每个眼神都在说,霍水仙,你是个懦夫!
璎珞说不出话来了,青棠道:“是外人不假,但不是张家。”
小厮从霍青棠怀里接过孩子,青棠背后的火苗才燃烧,她一转过身,就挨了张氏一巴掌。
璎珞替青棠穿好衣裳,“按理说月满应当和蝶起少爷在一起,蝶起少爷晚间要喝一杯蜂蜜水,月满该当是晓得的,今早晨出这么大的事情,不该该瞧不见她。”
这头两个丫头拉拉扯扯,那头霍青棠进了东厢,里头底子不见月满,唯有内间的霍蝶起昏睡在床上,孩子呼吸短促,头上冒出精密的汗珠子。
“住嘴!”璎珞拍了石榴一下,“老爷太太是主家,说甚么闲话呢!”
抬水的已经来了,婆子和小厮提着水桶,丫头们端着水盆都过来了,这头火势稍稍小了些,那头就有了叫声,“东厢着了,快去东厢呀!”
霍青棠捏着红封,说了一句:“多谢爹爹。”
霍蝶起裹着湿大氅毫发无伤,霍青棠本身背上却冒出细细的火星子,璎珞瞧见,端起一盆水就往霍青棠背上泼。
石榴点头,“对,请大夫,请扬州城里最好的大夫。”
霍水仙看几个小厮,“你们带几个仆人守夜,盯着门口,不要让人随便收支。”说罢,又指着几个仆妇,“你们看好厨房后灶,莫要让那边起了火。”他挥挥手,“好了,都去吧,明日新年,让太太给大师下赏钱。”
“哧”,青棠红着眼睛,又被石榴逗得差点笑出来,“来日我赔你一件。”
霍水仙拽住张氏手臂,厉声道:“你出言无状,犯口舌,我会给你休书一张,你本日就回张家去罢。”
霍青棠抓起霍水仙的手臂就往内里抄,火势刚起,霍青棠将霍水仙捞了出去,父女俩刚跑到院子里,就闻声了石榴的声音,“哎呀,这是如何回事......”
霍水仙搁下笔,从身上取出一个红封,“囡囡,这是爹爹给你的,你如果缺了银两,能够写信返来同爹爹说,爹爹让人给你捎畴昔。”
石榴以为青棠不回扬州便甚么事都没有,安稳随史侍郎过年,璎珞的意义是但愿她不要迁怒霍水仙,毕竟他们父女一场。青棠看了两个丫头一眼,道:“多说无益,事情已经产生了,你们从速去搞清楚月满如何回事,去了那里,有没有出门。”
石榴迎上去,“大女人,你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