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和想了想，说道，“道衍大师等清查奸谍，从叛徒葛诚嘴里获得一些蛛丝马迹，便抓了慧聚寺的和尚续空。续空打死不认，袁长史（袁珙）派人查其籍，发明那和尚削发前、竟然已娶妻生子！
俩人又“嘿嘿”相视而笑。朱高煦笑着说道：“我就是图个内心结壮开阔，现在情面也还了，今后就没我啥事了，多谢郑公公成全……”
就在这时，几个男人在路边大喊：“燕王贤明神武，草民等愿效犬马之劳！”
朱高煦面露踌躇之色，右手化为掌，却迟迟没有抬起来。
郑和点头道：“恰是。厥后奴婢传闻了一些事，那章炎本是奸谍，洪武时就安插出去了，以是一向没被思疑。”
他说罢又叹了一口气，“情面这东西，还了一个、又欠一个。”
就在这时，中间的寺人郑和轻声说道：“王爷，杀了他们怕其他官军武将兔死狐悲……”
燕王很快便道：“李景隆逃到了济南城。明日一早，俺们便清算兵马渡河，趁胜先克济南，再取全部山东！”
……当天旁晚，朱高煦便带着一队亲军，绑着瞿能父子前去燕王大营。瞿能官至都督，朱高煦既不敢坦白，也不敢直领受入帐中，只要燕王才有措置之权。
等摆设了各部渡河次序和布阵方位，大伙儿便连续散了，各自回营养精蓄锐。
朱高煦点头称是。
众将纷繁道：“王爷贤明！”
朱高煦也从大帐走出来，这时碰到了寺人郑和。他打量一番郑和，却见这寺人身上还穿戴山文甲，手里抱着铁盔，若非嘴上无|毛，模样就跟个武将似的。
郑和摆手陪笑了一声，“高阳王慢行。”
不料就在这个时候，典簿章炎便干出了歹事！”
朱高煦硬着头皮道：“那日在白沟河边，儿臣带兵围困了瞿能部，本想将其阵斩，却见他儿子瞿良材在侧……儿臣想起客岁从京师奔回北平，在涿州被瞿良材堵截，讨了一个情面才得走脱。因而儿臣便没杀他们，先捉了返来、交由父王措置，也算还了一个情。”
朱高煦忙笑道：“我随便说说罢了，这些事并不该我管。咦，天气不早了！告别，郑公公留步。”
“竟藏得如此之深！”朱高煦叹道。
燕王挥了一上马鞭，待亲兵稍稍让开，便见那男人跑过来，一把就抓住了马胸上的皮带，说道：“小人纪纲，原为临邑生员，弓马骑射皆熟，求王爷收留！”
“王爷，王爷……”那男人冲动地大喊。
郑和竖起大拇指道：“高阳王是明白人，想事儿真快！”
燕王听到这里，公然沉住了气，转头看瞿能等人。二人站在那边一声不吭，被前面的亲兵在腿上踢了两脚，他们才被迫单膝跪倒下去。
“可不是？”郑和道，“要不是那章炎本身送命，实在难以被发觉。”
燕王不动声色地深吸了口气，仿佛在把甚么东西强自压进肚子里一样，说道：“郑和，你找人押送他们回北平，今后再说！”
袁长史便差人把续空的妻小悄悄弄到北平来了……厥后正想用续空的妻小、逼其就范，让他招认是不是奸谍、晓得些甚么事儿。
竟然另有考中过秀才的人主动投奔？燕王顿时有点心动，毕竟燕师所到之处，都是被读书士人当作叛军的。燕王当即便对身边的亲兵道：“带上他们，安营厥后见本王。”
“得令！”
郑和笑道：“高阳王是在自夸么？”
朱高煦听罢，暗自松了一口气。不管如何，先保住他们的命再说，毕竟再短长的死人也没甚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