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么叫没甚么样?”骆准恼了,“是死了,还是没死?”
“嗯,如许也可。”假郎中说道。
“我来关照吾师吧。”贺子策决然决然地站出来,说道。
“那李贽还在不在?”骆准大喊道。
贺子策嘲笑一声,走上前去,瞪着那兵士道:“你想杀人灭口?你敢戕杀举子?来来来,照我这来,我倒要看你有几个脑袋能够给朝廷砍掉的!”
“应当……没死吧。”兵士道,“如果他死了,那些举子还能不闹吗?”
“瘟疫!”
“不得鼓噪,你们都不要命了!”一名锦衣卫兵士呛啷一声拔出了刀,对世人威胁道。
“我去寻郎中!”
“甚么不妙?这老头不可了?”骆准问道。
事情到这一步,骆准也只能做点姿势出来了,万一李贽真的病死了,他也不好交代。特别是万一这些举子真的向朝廷上书,说李贽之死是锦衣卫形成的、骆准见死不救啥的,也很让人头疼。
“仿佛……没如何样?”兵士答道。
“他现在死了吗?”骆准问道。
站在院子里帮手的堆栈老板看到那郎中时,惊得从速捂上了嘴,不敢吱声。因为他发明这底子就不是真正的丁郎中,而是一个向来未曾在镇子上呈现过的陌生人。
“都走了?”骆准一愣。
“阿谁李贽如何样了?”骆准问道。
不一会,一名描述鄙陋的大夫披着长袍仓促忙忙地跑来了,据跟在他身后提药箱的一名举子说,这是镇上的丁郎中,是全部胡岭镇乃至全河南最好的郎中。
伪举子们让开一条通道,让骆准和锦衣卫兵士凑到囚车跟前。骆准举起火把对着囚车里一看,果见李贽缩在囚车一角上,双目紧闭,人事不省。
“都……都走了。”兵士道。
“骆将军,环境不妙啊!”假郎中进屋去在李贽身上乱摸了一气以后,捂着鼻子跑出来,对骆准说道。
“他们……”兵士冒死想找一个来由来解释这个奇特的征象,但想来想去也想不出。
“这……”那兵士不由自主地发展了一步,锦衣卫手上的刀只能用来恐吓百姓,面对着这些读书人,刀还真没甚么大用。如果杀了十几个举子,那绝对是顶天的大风波了,别说骆准这么一个镇抚,就算是批示使只怕都被皇上给撸了。
“那还不把卓吾先生从囚车里抬出来?”
兵士这才感觉事情仿佛有些不对,李贽病在床上,这些举子没有来由会都分开啊?他当真想了一下,印象中,那些举子是陆连续续分开的,中间也有人返来,但返来的人不如分开的人多,到天亮的时候,院子里也罢,李贽屋里也罢,已经一个举子都没有了。
院子里的喧哗一向到半夜时分才渐渐沉寂下来,屋子里的李贽传闻喝过药以后,病情有所稳定,已经睡着了。几名锦衣卫兵士学着贺子策的模样,以床单蒙鼻,到房间门口探头张望了一下,发明李贽躺在床上,直挺挺地如死人普通。不过,边上来来去去的举子们并没有悲声痛哭,这就申明李贽还没有死,或许一时半会还死不了。
一名锦衣卫兵士取来了钥匙,翻开囚车。伪举子们一拥而上,捧首的捧首、抱脚的抱脚,把昏倒不醒的李贽从囚车里抱出来,送进了一间客房里,放到床上睡平。紧接着,就有人忙繁忙碌地跑进跑出,又是打水给李贽擦身子,又是找醋说要熏一熏屋子、怯怯倒霉。
“部属在!”一名流兵回声而到。
第二天一早,骆准痛苦万分地从床上坐起来,头天早晨被药味熏得发疼的脑袋还没有缓过劲来,仍然有些迷迷瞪瞪的。他揉着太阳穴坐了一小会,这才对着屋外喊道:“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