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老爹夏儒被天子派到江南去办差了,未能与夏云渚同业,而母亲又是女眷,从偏门而入了。夏云渚只得一人而行,在国公府门前牌坊前下了马,便步行来到了大门前。
弘治十七年的四月初五,英国公府大门外花团锦簇,热烈不凡。大敞的门外高高挂起了密密麻麻的大红鞭炮,英国公宗子张锐亲身领着一众家人仆人,在大门口迎来送往。
姨夫张锐见夏云渚而来,忙叫身边的宗子张仑前去相迎,张仑与夏云渚是平辈,春秋又相仿,小时候曾经一起读过几天书,也算是有几分友情。这会张仑已经走到了夏云渚面前,夏云渚忙拱手见礼道:“表哥,好久未见,克日可安好?”
太宗天子夺下江山以后,便对靖难功臣停止了加官进爵的封赏,英国公一家便是从当时起,一起显赫,现在历经八朝而不倒。
夏云渚随刘妈妈来到了主院,只见许氏用手理了理鬓发上的狄髻,笑盈盈道:“云渚,瞧娘这记性,方才娘健忘知会你了,下月初五但是英国公大人的生辰,你姨母派人送来了拜帖,你这宦途现在才方才起步,虽说靠着我们夏家的封荫,你一入仕便做了个总旗,但是将来若想在宦途上有所进益,少不了要靠你姨母一家的提携。英国公一家但是从永乐朝开端,耸峙了百年不倒,现在那英国公老爷也是正得圣宠,这下月初五国公爷大人的生辰,你可要好好筹办,可不能怠慢了!”
夏云渚穿过那描金绘彩的雕栏画栋,径直来到了正厅,待给英国公大人磕过甚拜过寿后,又去拜见了英国公府的老夫人。
只见老太太转头,指着夏云渚对许氏说道:“现在夏二哥儿也十六了吧,你们夏家可有考虑过二哥儿的婚事了?”
这突如其来的一问,却把许氏给问住了,这许氏千算万算,却没有算到老太太会问这事……只得赶紧起家敷衍道:“回……回老太太的话,这二哥儿方才入仕,我深思着二哥儿还要先适应适应公事,再说我家那大郎还没有说亲呢,哪能先可着二哥儿来!”
夏云渚本日没有着官服,倒是穿了件青色双袖襕蟒衣,她固然生的不如普通武将那样高大威猛,却也与普通男人无异,只是那如玉凝脂的肌肤,让人看起来多了一份阴柔。
坐在老太太中间的大许氏见其间氛围难堪,老太太美意做媒,如果夏家再推让下去的话,莫不是要折了老太太的面子,便得救赔笑道:“老太太是美意,我看这二哥儿也是到了谈婚论嫁的春秋,莫不如老太太如果看上哪家的闺女,给留意留意?老太太的目光自是不会错的!”
老太太听闻许氏之言,感觉也有事理,只是……她思虑了半晌说道:“大郎的婚事确切是难说些,只是人说立室立业,二哥儿也不能为了立业,就不考虑立室之事吧!毕竟糊口上,还是要有个贤浑家的好……”
“夏云渚!哈哈哈……哈哈哈!”朱厚照笑的诡异,让张仑一时候丈二和尚摸不着脑筋。
一想到这些,她便心平气和了些,还是老诚恳实当她的夏家二公子吧……
待夏云渚回到本身房中之时,已是折腾的筋疲力尽,现在她只想洗个热水澡,然后好好睡上一觉。
“殿下常日里学业繁忙,我哪敢等闲来叨扰啊!”张仑自小就和朱厚照一起玩,自是晓得他的性子。
“表弟客气了,都是自家人,听闻表弟袭了姨夫的锦衣卫身份,现在锦衣卫中当差了?还将来得及劈面恭喜表弟入宦途呢!”张仑笑容温润,唇红齿白,眉清目秀,身姿如竹,这英国公家的嫡长孙天然是气度不凡,如何看都是位翩翩佳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