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烈心中不由大呼起来。
有那么一点约会的意义了。
院中沉寂很久。
比及二人吃饱了,喝足了,几名健妇快步走来,将碗筷清算走了,未几时又换上了一壶香茗。
看着沈烈难堪的模样,张静修黛眉再次微微皱起,有些无法的就这么看着,这奇特的男人已经是第二次回绝她了。
背着双手,沈烈在小院中缓缓踱着步子,思考着,诉说着。
必改天换地!
从她的神采来判定,她仿佛有些不信。
因而沈烈便收回了一声轻咳,然后掀起衣服下摆坐了下去,始终保持着端庄的餐桌礼节。
有这诗便充足了。
可沈烈不睬,还是降落道:“你听我细细道来,这天下攘攘,皆为利来,天下熙熙,皆为利往。”
美翻了!
这画风……
但只见才子仪态万千,轻声呼喊道:“沈兄坐呀。”
心中默念着那些台词,沈烈娓娓道来:“当今天下各种弊端,地盘兼并,文恬武嬉,党争渐起,世风日下。”
沈烈又缓缓道:“以晋商为例,晋商侧重边贸,做的都是干系军国大事的大买卖,是边商。”
清冷的暗香浮动着。
沈烈捶打着酸痛的小腿,暴露舒畅神情。
“潮商则行舟海上,连通中外,不怕冒险,是海商。”
沈烈固然文明不高,但是他也晓得,那不过是个乌烟瘴气的大染缸,各种权势明争暗斗,明枪暗箭,防不堪防。
沈烈神态变的豪情万状,朗声道:“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如有一日沈某为巨富,必勇担大义,以天下兴亡为己任的,是为义商,我若为义商……”
一首高文在烛光晖映下熠熠生辉,那笔迹非常清秀隽永。
纤纤素手放下了狼毫,张静修细品了一番,仿佛被这诗的豪放再次打动了,那明眸中便又闪现出昏黄的雾气。
就像是个点不亮的蜡烛。
就凭他肚子里这点墨水可混不明白。
烛光摇摆之下,氛围变的轻松和谐起来。
不抄诗的穿越是没有灵魂的。
这都是脚本上的台词。
但是此时现在,张静修心中只要少量羞怒,也只好樱唇微张,轻声道:“人各有志,沈兄如果不肯,静修也不强求。”
停下脚步,昂首看着天上灿烂的星光。
现在红烛摇摆,花前月下。
喘了口气。
食不言,寝不语。
“哎哟喂。”
可沈烈旋风般转过身,低喝道:“错了!”
沈烈只是笑而不语,这个时候演技已经不首要了。
坐在劈面的张静修,却不知为何又抿嘴轻笑起来:“沈兄不必拘束,这里没外人。”
“大明立国二百余年,并没有大的灾害,如此便导致各地商贾垂垂坐大,岂能等闲视之?”
跟着二人各自落下筷子。
才子近在天涯,明眸皓齿,清暗香气扑鼻而来,现在她的发髻散开了,如云秀发适意的披垂在香肩处,明艳中又有几分慵懒。
张静修明眸中又是一阵雾气昏黄,悄悄应了一声:“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