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这也不能怪他。”高亦平淡淡一笑道:“是我们本身不肯承认身份,他又如何好以大礼相待呢?你不感觉他实在是借题阐扬,以回避我们的扣问吗?”
“好!李捕头快人快语,那我就直说了。”
方侯成从盘子里取过那块池州飞鼠的铁牌,渐渐推到李维正的面前,“这块铁牌李捕头从那里得来?”
“方贤弟,你不成以如许问人家。”不知何时,高亦清呈现在了门口,他仿佛已经从刚才的病态中规复了,他负手渐渐走进房间,歉然地对李维正道:“我这位学弟学问极好,可就是不太懂情面油滑,请李捕头包涵。”
张、贾二人顿时吓得神采惨白,两腿颤栗不止,李维正又笑着安抚他们道:“实在也不消担忧,我自有分寸。”
掌柜战战兢兢答道:“回官爷的话,蓝大人家就在濠塘镇南面二十里处,前面五里外就有他一座庄园,他在这里的假子极多,少说也有三五百人,整日横行乡里,放肆之极。”
既然高亦清就是太子朱标,那这个灰衣人也不会是甚么浅显人物了,李维正不敢怠慢,立即回礼道:“那就打搅你家仆人了。”
掌柜紧紧捏着两贯钱,点点头,“官爷放心吧!我们做堆栈买卖,哪有出售地头蛇的事理。”
“你无礼!”方侯成怒不成遏,指着李维正道:“你胆小妄为之极。”
高亦清住在三楼,在最靠东面的一间上房,也是全部堆栈最好的一间客房,李维正随他进了屋,向四周环顾一圈,却不见那高亦清的踪迹。
高亦清一把拉住他,对李维正沉声道:“你去吧!在我没有悔怨之前,你速速拜别。”
‘蓝家?’李维正愣住了,他当然晓得蓝家就是当今大明最受宠的大将军蓝玉了,如何把他也搅出去了,他俄然如有所悟,诘问道:“蓝玉的祖宅在那里?他这里有多少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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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维正听他说得虽刺耳,话却有事理,便一挥手,一行人背着行李分开了堆栈,敏捷消逝在黑沉沉的夜雾当中。
“回官爷的话,是年久失修而至。”掌柜答复得顺口之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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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维正却没有理睬他,他向高亦清拱拱手道:“正如高兄所言,人生那边不相逢,你我路分歧,就此告别。”
‘三五百人’四个字,如同黑夜中的一道闪电,照亮了李维正面前的迷雾,贰心中统统的迷惑猛地豁然开畅了,冲动之下,他竟脱口而出两个字:“燕王”
“是吗?”方侯成瞥了他一眼,似笑非笑道:“我如何感觉李捕头言不由衷呢?”
‘砰!’一声,李维正狠狠一拍桌子,茶杯和掌柜的心一起惊得跳了起来,李维正一把揪住他的领子,恶狠狠道:“你晓得我们来定远县做甚么吗?有人控告你们堆栈私藏江湖悍贼,老子特来访拿你归案。”
高亦清凝睇着夜色,他俄然悄悄哼了一声,叮嘱他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此人定会把掌柜叫去扣问环境,你给我盯住掌柜,等掌柜从他房里出来,便立即带到我这里来。”
“这块铁牌么?”李维正拾起铁牌淡然一笑道:“这块铁牌的仆人叫池州飞鼠,是官府通缉的悍贼,他几天前在临淮县杀死我的一个弟兄,我们搜索他的住处,获得了这个铁牌,并从一张纸上看到濠塘镇这个地名,便一起追捕到此,却偶然中卷进了这个大案。”
“遵令!”侍卫长躬身施一礼便仓促去了,待他走远,高亦清俄然又转头问方侯成道:“孝孺,你感觉这群刺客究竟是何人所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