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她不但无缘无端被抓了,她还在人群里瞥见了沈约和杨宝儿,她的沈大人用一种极其怜悯的眼神看着她,那眼神,就像在看一个病人一样。
玉儿穿戴一身茜红的宫装,徐乐乐一瞧见她就脑袋疼,“你出来做甚么,疯了?这是你该穿的衣裳么,快快脱了!”
玉儿撞死的那天早晨,她穿的宫装就是六年前烟波楼选花魁娘子时候的那身衣裳。徐乐乐记得那身衣裳,本身也曾经穿戴那身衣裳画了画儿。
但徐乐乐很不喜好那身衣裳,她感觉不伦不类,实在等她从戏台子上一下来,她就偷偷将那衣裳烧了。甚么宫妇,甚么九嫔,那说的是她们吗?
玉儿死了,没人去报案,官府也不问,徐乐乐将本来就定做好的薄棺将玉儿封存,埋了。埋也没埋在土里火里,徐乐乐让人将玉儿海葬了。
“试问夜如何?夜已半夜,金波淡,玉绳低转。但屈指西风几时来,又不道流年暗中偷换。”
徐乐乐站在门口迎来送往,待到夜更深沉一点,她才想起来,甚么玉环飞燕,皆如灰尘。
杨宝儿正一筹莫展,唐纵已经站起来了,唐多数督站起来,他握着他的小银刀,抵在贝兆楹喉咙上,低声道:“别骗我,本督受不得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