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信的买卖却很少,因为城内总会有一些识字之人,找宋宁写信的也更多是因为宋宁写信工致,能将写信人的企图体味清楚。
他收的两文钱必须是有代价的,不然别人也不会找他。
“小先生,又见面了。”男人很客气,笑呵呵对宋宁说一句,仍旧是那字正腔圆的北方口音。
凌晨他很夙起来,先晨读,在吃过简朴的早餐以后便会扛着桌椅板凳穿街过巷,中午不回,一向到日落西山才回家,怀里会揣着一文钱,是家里给的也是他本身赚的,那是他一天的饭钱。
他乃至已经动了要卖诗的设法,不过眼下还没到山穷水尽的境地,他还没违背本心。
宋宁重新放下书道:“中间是做买卖之人,自应当明白买卖场上不能强买强卖,不管你走的是阳关道又或者是独木桥,跟鄙人都是没有任何干系的。至于买卖场上的得失,不该以旁人的定见为准,而要靠你本身来揣摩。风险与收益并存,若你承担得了那风险,那你就去做,若承担不了趁早回归本行,舍本逐末非悠长之计。”
他再往男人身后一看,但见河岸上立着几名在四下张望的人,较着是男人的侍从。
……
下雨就不能出去摆摊,而宋承孝之前所租的院子也到期,很多东西也不能往那放,只能抬回家。
平时上工的时候少,闲的时候多,他一向都在读书,将四书通读以后便又开端试着去写四书文,也会跟何崇源交换一些科举的心得。
宋宁心道:“这条路,可不是随便能给他指的,闹不好就成了共犯,科举还没下落就先当了犯人,尝尝在大明坐大牢的感受?”
不过顾家的人倒是悠长没来过,或许是当日顾家蜜斯发觉到宋宁的架空,便不再来冒昧打搅,仿佛在等宋宁主动登门。
明显在他看来,宋宁本领不小,明显有更好的门路,却做了不起眼的写信买卖。
当宋宁的话说完,那男人愣在那,仿佛是堕入到深思当中。
面前的男人他熟谙,恰是他初来乍到时,求他占卜,给了他四百文大明宝钞,让他有了启动资金的阿谁游商。
明显是那些如同苍蝇的公子哥每天来求诗,我这才筹办了木牌赶人!
会有一些来求诗的读书人,令他不厌其烦。
……
宋宁肯不客气,直接将桌上的一方小木牌翻转过来,上面鲜明写着四个工致的大字:“恕不欢迎!”
宋宁将男人高低打量一番,心想:“他这才走了一个多月时候,返来便换上了粗布的衣衫,看上去也光彩了很多,这是买卖做成?”
……
这天宋宁中午写了两封信,表情恰好,下午吹着微微的清风在读书,倒是有一个很浑厚的男人坐在桌子劈面。
宋宁道:“买卖无贵贱,起码替人捉刀,能赚到一日两餐,还能放心读书。不会招惹官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