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典当的是恒铭当铺的老客人了,古有德欢迎过他很多次,故而认得。这小我说来也奇特了,每次来,都是穿得同一套衣裳。破是破了些,但老是干清干净。来当的东西也是同一件,是一把纯金打造的锁头。或许是家道中落,就这么一件值钱的东西吧?看模样也挺舍不得的。每一次刻日未到,都会吃紧地过来拿钱赎走。
古有德没有答复,脑筋里早就又想着魏水交代的那件事去了。
“冯二朝奉昨晚就请了假,不在铺里。”小伴计隔着门,答复道。
三个派系,各有各的长,各有各的短。但都认魏水这小我!固然身处监狱,但当铺的权力,魏水却通过这三个派系的相互争锋调剂,相互制衡,从未放松过。
绍兴府,恒铭当铺。
“派人找?”方致胜瞪着眼睛,摊手道:“那你说吧,筹办派谁找去?就算你晓得该派谁去找!我倒想问问你了,你筹办如何跟他说?难不成,你还敢把魏水说的东西原本来本的跟他讲?魏水那脑筋,你也不是不晓得,他向来没往正道上跑过!满绍兴府找大案,哪儿那么多大案能让我们找到啊?并且,如果然让我们给不谨慎碰上了,咱此人证还回不回得来都是两说!”
冯相儒,也就是柯定功派来的阿谁朝奉,现在是鼎元当铺的二朝奉。‘当时无所不鹜,其算无所不精,其利无所不专,其权无所不握’,地隧道道典范的徽州朝奉。为人非常夺目无能,但也正因为这个,不免让不太无能的大朝奉古有德觉着内心不舒畅。
“当了甚么好东西?”方致胜见他出去,便问道。
是了!经小伴计这一提示,古有德也想了起来。眼看着年节将至,家家户户的事情都特别的多。冯相儒自打来到恒铭当铺,满打满算,也就请过这一次假去措置点儿私事。身为掌柜的方致胜连想都不想,就给了假。以是,前面柜上,现在是一个能做得了主的人都没了。
“哎呀,放心吧,放心吧!没事的。”古有德不耐烦道,“那是把金锁头,我看过几次了,雕工上等,制作精美,材质也是绝佳,更可贵的,在我看来,那金锁头应当是前朝的物件。如若成了死当,说不得,还能再赚上些。只是可惜,那人来过几次了,每次都是吃紧地赎归去。想来,也就是临时钱不凑手,当了救个急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