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山西赈灾涉案犯官全数鞠问审判,此中当然包含孟县的周云陇。
何况,还是一个犯了事的远方亲戚。
一点就通:只要留一口气,老子非要将这个孟县周文陇全部半死不活。
在刑部这些人当中,袁大头对文泰非常恭敬,暮年间他曾因聚赌被人告密,文泰曾为他求过情:念他只是一时出错,其心不坏,常日当差也算经心,一番周旋,最后也将事压了下来。
看来,周云陇此次是凶多吉少了,这一点,想必贰心中也很清楚。
“冤枉?孟县统统百姓都署名斧正你的罪过,仅是在你府邸搜出的藏银就有三大箱子,你这如果冤的话,天下恐怕不会有一桩冤案了”,刑部王郎中厉声喝道:“就凭目前把握的罪证,就够杀你一百回了,还想狡赖?”。
……
伉俪本是同林鸟,大难来时各自飞,伉俪尚且如此,更何况一个远方亲戚呢?
“这?这个……”,见刑部王郎中备好笔墨,周云陇这才复苏过来。
“烦劳二位大人给捎个信,犯官求求你们”,周云陇见躲不畴昔,只得开端求救。
“若我将身后之人说出,那岂不是更要被灭口?”,周云陇现在已完整没有明智。
不管严家的权势,还是那点沾亲带故的干系,除了他们,另有谁能从刑部大牢里将他救出?
“还请牢头兄弟给条明路,周某给你叩首了”,周云陇见到拯救稻草也要抓一把。
“文大人,问完了?小的送你出去”,袁大头见文泰从这边走了过来,仓猝起家相迎。
“朝廷律法你不知?罪犯若能揭露揭露别人,可酌情从轻、减轻惩罚”,一向未言语的文泰终究开口道:“当今圣上之严肃,对赃官最是悔恨,若你真能揭露别人,也算是为朝廷做了最后一件功德,没准还真能保住一条性命”。
“周云陇,你此次犯了重罪,本地百姓怨声载道、圣上更是对贪墨赈灾之案大发雷霆,若你真有点读书人的骨气,就做点闲事”,刑部王郎中冷冷道:“亏你还做过一任知县,连这个事理都不懂?”。
“二位大人,下官,哦,不不,犯官有冤,有冤啊”,孟县原知县周云陇看到文泰与王郎中以后,立即跪地告饶。
“圣上早有旨意:此案不管触及到谁,毫不姑息,如有人敢对我家中长幼脱手,那便是与此案有关。圣上必然不会放过他”,周云陇心中悄悄道:这牢头的话果然有事理啊。
实在,早在这之前,周云陇已托牢中的狱卒向严家捎过信,只是严士蕃现在唯恐遁藏不及,岂会脱手相救一个小小的知县?
“哦?还想乞救兵?说,要给谁捎信?”,王郎中立即取出笔墨,顺手在墙角一侧的破桌上摊开一张白纸,以备随时记录。
现在,这位昔日的七品知县已是奄奄一息。
“大头,过来,一会……,你如许……”,将狱卒支开,文泰借机向袁大头附耳几句。
多行不义必自毙。
“哎呀,二人大人救救犯官,只要二位肯部下包涵,鄙人必有重谢”,奸刁的周云陇立即不再提向谁捎信,反而开端拉拢起面前的二位。
袁大头一阵冷冷的笑声。
无骨、无时令。
不消说,他要向外捎信之人必是严氏。
“传闻,你是个嘴上没把门的主儿,孟县的事也闹得沸沸扬扬,想必你那点事,家里人也晓得很多,如果你如许死了,你那身后之人定要找他们灭口”,袁大头一脚踩在长木凳上,手中倒是一条黑黑的长鞭。
仲逸说的对,像这等贪财之人,果然贪恐怕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