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逸缓缓移步,再次回到那条长木凳上,言语又如当初那般天然:“提及来,你只不过是个跑腿、递话的,朝廷有律法,你罪不至死,只要活着,就有机遇”。
按朝廷当时的旨意,仲逸这个钦差副使,除专司当初与鞑靼的构和外,还要查对此次战事委曲。
同理,只要仇鸾死了,他反倒有条活路了。
他仇鸾的本领再大,钦差与锦衣卫也不是茹素的。
事已至此,马小武也干脆豁出去了:“不过,此事小的看的清清楚楚,不消晓得箱中所装何物,也能定他个极刑:暗里与敌军达成买卖,这罪可不轻啊”。
第一道刑具还未使完,仇四早已抵挡不住:战战兢兢、唯唯诺诺,全无昔日那般轻风,再也谈不上‘狐假虎威’。
“钦差大人放心,小的就是拼了命也实话实说”。
望着那两根惨不忍睹的手指,仲逸心中却并无多少怜悯之心:他仇四这双手,不知送出了多少银票。
“各位大人,饶太小的吧……小的晓得:说出去也是死,不说-------比死更可骇,实在……受不了啦”。
“不错,不错,将他们看好,到时用的着------还要做人证”,仲逸仅是如此叮咛一句,并未提及用刑之事。
锦衣卫外线已晓得仇四惊骇皮肉之苦的特性,他之以是能挺到现在,也不过是因为仇鸾之事、事关严峻罢了。
“闻声了吗?只要你活着,你那娘们才不会再醮”,石成朝部属挥挥手,表示他们可千万看好了。
更何况,他们身后另有------天子。
“石大哥,这两二人,就再劳烦你的人看着,其别人--------我不放心”,仲逸缓缓从木凳上起来,石建立即点头回应。
一旁的石建立即蔑笑道:“笑话,能够吗?你不在了,还能管了人家吗?”。
先回都城,再查吧……
而这个身后之人,十有八九就是--------严嵩。
见仇四的了局,再看看钦差大身份与锦衣卫的手腕,马小武也看出端倪:此次,仇鸾真是凶多吉少了。
石成还将来得及回应一声,却见仇四用颤抖的声音微微祈求道:“二位大人,可否将小的先放下来?实在受不了了”。
若如不然,或做平时,仅是锦衣卫一声呵叱,都会令他乖乖的招认:拔掉两块手指,已实属不易了。
“马小武?都瞥见了吧?实话奉告你,此次,本钦差就是冲着仇鸾来的”。
开初他还觉得:这个‘顾忌’是惊骇或人或某事,现在看来倒是:他仇四最为放不下的女人。
“当时鞑靼逼近大同时,仇鸾暗里里见过他们的首级俺答,向俺答贿送财物,前提是:只要鞑靼不攻打大同就行,别的地儿他不管。以后,鞑靼雄师便放弃大同,移兵东去”。
不经意间,仲逸却莫名其妙的提及这么一句话:“如果你有个三长两短,她可就成为别人的女人了,你甘心吗?”。
低头一看,血淋淋的两根手指-------被拔掉了指甲。
“仇四,传闻,你有个如花似玉的婆娘,比你小很多吧?”。
同时,又不知收了多少金银。
与其说是冒死,还不如说是:躲得过面前这酷刑再说吧。
“这个?小的确切不知,因当时有一只箱子被抬上来,很大的箱子,但里边到底是甚么东西,就不得而知了”。
“仲大人,这二人都都招了,你看?”,石成见仲逸走了出去,便将供状递了上来。
不管有罪与否,是否罪当问斩,皆要--------确实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