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怕那些荒山野林中的鸟兽都要吃惊了……
遵循仲逸的叮咛,城门口早就安设了数名百姓装束的差役,以便随时调派。
统统是那么的平和,那么的平常。
当初,蠡县封闭城门一月之久,闹得沸沸扬扬,别的州县则顶多闭门三五日。现在别的州县城内、城外、山野、山谷阵容浩大、大肆追捕,而蠡县则大门敞开。加上布政使的一顿臭批,城“外紧内松”。
刘三脸上立即挤出一阵笑容:“樊大人、仲先生固然放心,小的就是豁出这条小命,也不会放过一个可疑之人”。
其他州县还是在一片鸡犬不宁的鹤戾声中度过,惶恐与惊骇远远盖过了节日的喜庆。
世人七嘴八舌,连日以来的严峻氛围下,闲人们都憋坏了,现城中放松警戒,知县大人又犯大病,他们终究能够持续在茶社酒坊中开唠了。
布政司的客堂里,各地知府、知州聚在一团炭火前交头接耳,大要一团和蔼,世民气中皆是提心吊胆、心惊胆战。
就在他筹办揉揉双眼之时,几个身影再次向城门口走来,他决计收住目光,心中倒是一阵惊颤:“方才出来三个,这又是三个,统共六个……”。
……
世人这才缓了口气,看来此次乌纱是保住了,布政使大人也没有发那么大的脾气,真是要谢天谢地了。
而对蠡县城的百姓来讲,这搜捕流寇之事仿佛要淡忘了,眼下的日子才是最当紧的。
临走之时,仲逸又特地向刘三叮咛道:此次事关严峻,如果办好了知县大人重重有赏,如果办砸了,本身将衣服扒了吊在城门洞上。
盛名之下实在难副,唯用心企图者,加以“以实寻名”,便能做到名副实在。
县衙中大部分差役被派到各山村、盗窟、山谷,而蠡县城中保卫则较着松弛下来,城门口虽设岗设哨,但已全无昔日的严格查问,看上去也就是走个过场,做做模样罢了。
不过这话又说返来了,眼下这个档口,阿谁州县没有产生几宗荒唐之事?蠡县的环境绝非偶尔,亦非孤例。
这一点,与蠡县恰好相反。
就在决定翻开城门前一日,樊文予伶仃传见了刘三,当时仲逸也在场。
此言一出,底下立即慌成一片:如果将他们全数定罪倒不至于,但如果揪出一两个杀鸡儆猴,也不是没有能够。
而对于蠡县的百姓来讲这些都是主要的,眼下他们最为体贴的是封闭了一个月之久的城门终究翻开了,世人如圈在栅栏的牛羊普通,纷繁涌出城去,那怕不是真的要外出,就是透透气也好。
“你说这么冷的天,不知吴大人唤我们前来到底所谓何事呢?”。
而刘三本身内心却一清二楚:这只是个幌子。
……
很多家户已备好年货,穿戴新衣新帽,院祛杂物、屋祛尘,仿佛一副居家过日的平凡人家、平常之乐。
底下立即一阵骚动,却听台上咳嗽一声,世人这才仓猝闭住了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