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陵在将近腐枯的兵器架上提起一把锈迹班驳的朴刀,注力一振,那刀竟然碎为几段!他面无神采道:“这换来的刀固然是对付之物,可你也不能用些褴褛乱来事吧,此不是更令人添疑么!”
二人亦步亦趋,约过半个时候,竟赶至一处衙门,裴陵抬眼一看,上书‘洛阳北都尉府’六个描金大字!
此时吕布方从南窗一跃而上,虎喝道:“何方宵小,敢欺吾董家弟兄!”却只见楼上楼下呆愣愣人群,兀自不知这到底是甚么状况…
见曹操目光闪动,裴陵更加笃定,沉声冷语道:“如此,我便成孟德另一口‘七宝刀’了!到时如果事发,焉能逃脱?”
曹操点点头,未说话,而是在此处翻滚起来。
曹操跟从裴陵,二人溜巷子遁出老远,见已此处已偏僻,吕布断不会寻来,曹操气喘吁吁道:“多谢裴兄互助,如果被那吕布堵在酒楼,少不得一场费事!”
曹操闻言目光转冷,沉声道:“董仲颖跋扈放肆,遗祸不浅,裴兄竟以为贰心向汉廷,罢了,话不投机半句多,告别!”
晓得裴陵身影消逝于门口,曹孟德才缓过神来,暗自心惊道:“此子竟有项羽举鼎之力!难怪能救得天子之命!”
曹操道:“吾向来发言算话,如此便那铡刀底座丢弃,以布包刃,我再遣三五报酬你抬回居处,省的惹人重视!”
裴陵闻之一惊,假装差点将手中酒碗掀翻,俯身低声道:“曹校尉喝多了,莫言醉语!”
曹操此时虽是怒急,却也不敢伤害董璜,正找不到台阶,大感焦心,身边忽有一人以鞘将其佩剑翻开,朗声笑道:“久寻不着孟德,竟于此处和人争强斗狠,快快将我宝刀还来,不然定不饶你!”
“如何不敢!你捉刀且不怕,吾换刀又有何惧?”裴陵暗道打盹总枕头,既为何婉儿,如何不敢!
裴陵没好气道:“你当我傻么!”
“呵呵……”
曹操却一把将裴陵手腕抓住,目光炯炯,沉声道:“某见你与天子交好,故实言于你,并非醉语!本日正借你互换宝刀之语!”
“便如现在汉王朝,金玉其外,败絮此中罢了!”曹操摇点头道:“此物乃古传之物,比之北都尉府都早上好久!”
话音未落,裴陵大步出府,旁人见其举着偌大一物,俱不敢拦问!
“如何?”曹操貌似很对劲此物,浅笑道:“此镀金铡刀可馋人?”
此酒楼乃洛阳宫前黄金地段,常有文人雅士,官僚富商来进餐,门外南北向皆靠通衢,裴陵见吕布从南沿路而至,便以刀鞘指着北窗口,怒喝道:“跑?尔还敢跳‘此窗’而遁不成!?”
裴陵此时倒是一愣,他知‘孟德献刀’之典,便也低声道:“董仲颖跋扈放肆,迟早早戗,吾已摔了他一个跟头,莫非还能喜好他不成?可曹校尉讨厌之情太流于大要,恐遭其非难。”
“……”裴陵看了看这巨型铡刀,摸了摸鼻子道:“我的家传宝刀,就换了一把铡刀?”
曹操天然晓得裴陵和董卓有怨隙,不然岂会跟他说这些,他摆布张望一番,低声道:“因前日吾作卑躬之事,现在董卓对我非常信赖,我知裴兄忠于汉帝,实不相瞒,吾实欲趁机靠近,乘间图之尔!”
裴陵皱眉道:“这……”
曹操细眼内碳珠一转,放下杯子道:“且随吾来!”说完抢先而去!
“裴兄与天子同乘栾驾回城,某天然印象颇深。”曹操吐出两口浊气又道:“此番多亏汝借刀之语,不然实无脱不得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