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鹏很想说“你与你爹的情分,不值一条性命”,只是这话真不好开口,他现在只能是神采惨白地说道:“那但是一条性命,张叔,我真下不了手,要晓得,我从小胆量就不大,连鸡都没杀过,何况是人了。一想到有人在我面前被活活打死,我现在利市脚发软了!”
柳康杰算是诚恳人,他脱口而出:“你老婆不就是……”
柳鹏从速点了点头,又摇了点头,张玉冠当即向柳鹏包管:“这事我已包办理全面,到时候就说那贼子体质太弱,本来就是风一吹就倒的体质,底子经不起杀威棒一击,你放心便是……我会请主薄董老爷给你写一份考语,到时候天然就是万无一失,绝对没有半点风险!”
这是人之常情,张玉冠反而感觉事情好办了,他当即说道:“我晓得这是一条性命,但是那贼子跟我有不共戴天之仇,我恨不得吃他的肉喝他的血,现在终究有报仇的机遇,贤侄必然帮我一回,我有重礼相谢!”
七十两银子绝对是重金,要晓得《十五贯》讲的就是明朝故事,嫁一个闺女也不过要十五贯的彩礼罢了,七十两银子实际上都能够娶四个小老婆了。
看到柳鹏一副错愕不定,有若惊弓之鸟,张玉冠持续说道:“主薄老爷的考语,在用刑之前我就能给你弄来了,有主薄老爷给你作主,你还担忧甚么啊!”
柳鹏差点当场失态,一个小小案子竟然把黄县第三号人物都给卷了出去,这案子牵涉越来越深了!
柳鹏又摇了点头,然后又点了点,最后还是摇了点头,他用巴望的目光看着柳康杰:“爹你如何看?毕竟是一条性命。”
只是张玉冠笑得更坏了:“放心好了放心就好,这事不消侄儿你亲身脱手了,只要你说个话就行了,我刚才跟你爹一起跑了一趟武星斗家,他跟我说了,他就是用七分力道,几棍下去都能把那贼子当场杖毙,只要你说个实在话,他来脱手就是,包管当场杖毙!”
张玉冠笑得特贼:“不大不大,那人是外路人,在我们黄县人底子没甚么亲朋故旧,人生地不熟,打死也不过裹上一席席子往乱葬岗顺手一扔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