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理很简朴,”徐阶一捋疏朗的髯毛,笑吟吟地说,“叔大一向说他未与逐新郑之谋,不给新郑恤典,即申明皇上、太后迄今对新郑不能谅解;以此可证,当年逐新郑,果出自皇上、太后本意。新郑临终面托叔大此事,何尝不是窥破此玄机?不的,以新郑的脾气,他断断不会向叔大开这个口的。”
“喔呀!高新郑这是想要为他昭雪啊!”王世贞说着,也自饮一盏,伸过脑袋问徐阶,“存翁看,江陵会给他恤典吗?”
“呵呵,新郑至死,两人都维系着旧情。故,叔大必是高调为新郑请恤典。”徐阶道,“但是,终究,不会给他恤典。”
张居正摇点头,有气有力地叮咛张四维道:“子维,内阁上公本,为玄翁再请!”
徐阶一笑:“以元美对叔大之所知,会吗?”
“慈圣太后?”王世贞两眼发光,诡秘地眨眨眼,“有传闻江陵与慈圣……”
“我赞其相业,而薄其为人!”王世贞梗着脖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