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张繁华家。
陈雨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兄弟,既然你信得过我,我就必然带你过上好日子。现在你去把弟兄们都叫来,记着,那些贪恐怕死没卵子的就不消叫了。”
从政的经历奉告他一个真谛,比起本身辛辛苦苦干实业(煮盐),褥羊毛(抢盐枭)永久是来钱最快、最简朴的体例。固然这个被褥羊毛的工具不好惹,但是一伙无钱无势的军户,不成能触及上游的渠道,就只能通过这类简朴卤莽的体例杀进盐业财产链,分一杯羹了。
顾大锤送了口,陈雨趁机顺杆上:“谢大人种植。不过光有空职还不可,把和我一起的那些军户都拨给我吧?别的,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大人拨个百八十两银子让我们打造些趁手的兵器和铠甲吧?毕竟要对于的是一些穷凶极恶之徒。”
“我问你,私盐这行利润高吗?”
“那还用说?”张繁华恋慕地说,”利润不高,他们会提着脑袋干这行?上了范围的盐枭团伙,传闻每个月进账都是以千两来计算的。娘的,老子怕是一辈子都看不到这么多银子。“
“那便如何?难不成这个千户还由你来做不成?”顾大锤瞪着她,“你长这么高的个,比平常男人还高,又不肯缠足,要许配个好人家本来就难,恰好还整日舞刀弄枪,如许下去谁敢娶你?已经十六了,老迈不小,迟误不起了。打明儿起,把这里的兵器都撤了,今后不准再练刀剑,跟王妈去学女红。十八岁之前,我倒贴银子也要把你嫁出去!”
他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干了!”
宣泄一番后,顾影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倔强地扬起下巴。“哼,我不但要舞刀弄枪,还要识字,做个能文能武的奇女子,将来也不比那卓文君差。”
等陈雨走后,顾影从假山后走了出来,猎奇地问:“父亲,他给你灌了甚么迷魂汤,竟然升他做总旗?”
顾大锤连连点头:“人临时拨给你办差没题目,不过百八十两银子?还真敢狮子大开口。晓得你本身的饷银是几钱吗,到手又能有几文?你不吃不喝到死那天都存不下一百两银子。如许吧,银子就别妄图了,我们千户所库房里的兵器和甲胄随你挑,别的,补葺墩堡的事我交给别人去做,让你们腾脱手用心做事。如何样,够支撑你吧?”
陈雨说:“我们去跟巡检司构和,帮忙他们缉查私盐,打击盐枭,缉获的银钱和盐货对半分!”
“就按大人说的办。贵公子既然规复得很快,我就再呆一天,确认公子病愈以后分开。那事件早不宜迟,越早筹办越好。”
“我擦,月入几千两?”仰仗汗青知识,陈雨晓得贩私盐有钱,却没想到有钱到这境地。固然不清楚当代白银的采办力,但是从顾大锤为了一百两就肉痛不已的态度,陈雨就能明白几千两白银意味着甚么。
“总不会本身贩私盐吧?”饶是张繁华如许没法无天的人,也吓了一跳,“雨子你没事吧,你晓得发卖私盐的盐枭都是些甚么人物吗?那都是些脑袋别在腰间的逃亡之徒,连官兵都敢杀,我们几个种地的,去和这些人抢食吃,怕是嫌命长吧!”
张繁华歪着头想了想,然后说:“固然俺感觉去抢盐枭太冒险,不过俺情愿跟你赌一把。”
顾影满腹委曲,又不晓得该如何回嘴,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等父亲走后,挥刀一顿乱砍,砍的枝叶草木乱飞,口里忿忿地喊:“我才不是赔钱货,凭甚么要倒贴嫁人?长得高是我的错吗?舞刀弄枪又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