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林延潮身在归德府同知署,却过上了每天不消办公,可宅家歇息的‘N天’长假。
曹应魁笑了笑道:“凡是为天子亲信之人,谁不知司马简在帝心,这一次司马至归德,只是天子另有调用罢了,他日必有回京师大拜之日。”
曹应魁向林延潮问道:“林司马,你让人叫本官至府中何意?”
李植这一封疏被天子留中。
曹应魁道:“本官本日来此别无他意,就是看看林司马在此过得好不好。”
丘橓此举很明显,节制住林延潮。
林延潮道:“诶,昔日之事,不要再提。眼下我被陛下贬至归德,已非当初的清翰林了。”
就在这时丘橓的弹劾奏章,顿时抵至京,当时又会掀起如何一场大波……
曹应魁笑了笑,让侍从将字收下,然后道:“不敢,以往在京师时,司马为天子讲官,下官一向但却无缘拜见。本日恰好就顺道一见。”
林延潮笑了笑,心道这曹应魁晓得的很多。
待林延潮写完了字,曹应魁方才入内,顺手端起林延潮的字,赞道:“真是好字,在京师时,凡是士子以家中藏司马的一副字为荣。本日此字,不知可否赠本官。”
潘季驯一去,眼下朝堂上申时行的相位,已是到了最危及的时候。只要申时行一倒,那么又要重演,朝堂上言官争相弹劾大臣的局面。
屋外的锦衣卫正要入内禀告,曹应魁摆了摆手表示不必打搅,就站在书房的窗外等待。
说完二人屏推摆布。
以是丘橓的奏章,不管天子答允不答允,此过结果都将一发不成清算。
林延潮道:“下官尚好,劳金吾使挂记了。”
他已与林延潮摊牌。他怕林延潮将本身要将河南宦海一网打尽之事,秘书泄漏给申时行,或者以秘奏的体例另行报之天子。如此丘橓他即是前功尽弃。
天子当下再也坐不住了,因而下旨将刑部尚书潘季驯黜官为民,并夺诰命。
之前丁此吕借攻讦高启愚,制造张党余孽大案,想借此迫申时行辞相。
曹应魁慎重道:“林司马有甚么事无妨直说。”
是丘橓这奏章一上,本身必定是没好果子吃,你曹应魁要不要陪着他一起下水呢?
林延潮说透了这一点,然后道:“金吾使,都宪早已将存亡置之度外,你又何不为本身前程想一想呢?”
曹应魁道:“晓得,离京时督主再三交代,要本官关照你呢。”
曹应魁将奏章收起,沉着脸道:“林司马,你太藐视我曹或人了,此来查此御史被杀之案,我又岂是贪恐怕死,妄图繁华繁华之人!如何置公道公理于何地?”
锦衣卫们都知林延潮只是一时监督把守,并非犯了甚么事,都很客气。对于林延潮如许出入诏狱,还毫发无损的人,他们一贯是不敢获咎的。
林延潮从袖里取了一封奏章道:“还请金吾使将这封密折,替下官转给内阁首辅,下官感激不尽。”
不过既是无事,不能办公。林延潮也就乐得安逸,在府中陪着妻儿,每日喝喝茶与孙承宗,丘明山聊谈天,把守的锦衣卫混了几日,也是熟谙了。
林延潮笑着道:“当然,当然,方才不知金吾使前来有失远迎,还请恕罪。”
曹应魁明白林延潮的意义,若丘橓的奏章一旦于通政司公开,那么必然是朝野沸腾。
当时林延潮正在书房里练字,笔作龙飞凤舞。
林延潮将二人唤入屋中,奥妙叮咛了几句。
丘橓当然防着林延潮这一手,不然人家几十年官员白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