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延潮搁下笔,笑着问道:“这那里来的捷报?”
这时陈济川,展明也得知叶向高,林材中进士之事,他们也是替林延潮欢畅。
林延潮却见陈行贵,张豪远二人来道:“司马捷报,捷报!”
陈行贵,张豪远都是笑着,陈行贵道:“恭喜司马,道贺司马了,这一次我们福建中进士有四十三人,此中叶向高高中二甲第十二名,林材高中三甲第二百四十九名。”
林延潮记得此人,当年在申府上,申时行给本身引见过。林延潮不由道:“是他啊。”
陈行贵道:“我有从故乡带来十年青红,眼下正在钱庄,我叮咛人去取!”
面对李子华的大怒,上面的师爷都是面面相窥。
林延潮闻言大喜道:“进卿,终有出头之日了。嗯,谨任也是不错。”
师爷见李子华从谏大喜,随即又道,东翁不必着恼,只要东翁还是河督,除非归德府河工不出事,不然迟早有与这姓付的计帐一日。
此人说完,另一名师爷作色道:“既这姓付的如此不安美意,我们如何能忍。”
林延潮叹道:“可惜不能与进卿,谨任一醉矣!”
李廷机曾是乡试解元,当年在乡里很驰名声,是林延潮望之项背的人物,连李贽对他也甚青睐相看,但以后却多次不第,这一次却终究得中榜眼,总算是熬出头了,头甲是能够稳进翰林院的。
“一旦东翁落空圣眷,河道总督之位不保,如此就算杀了付知远也无济于事。穿鞋的没有需求和赤脚的泥腿子普通见地,我们就此息事宁人,既给了一省官员的面子,也显得东翁漂亮,不与你一介太守计算。”
但转念一想,时已是蒲月,本年春闱放榜较晚,三月下旬才放榜,而从都城传来动静,路上明显是担搁晚了,本来不知不觉本身为官三年不足了。
“付知远此举推至吏治,就是祸水东引,将河工弊案罪恶都推至河道河工上,让我们为替罪羊。若我们就此究查他,河南巡,藩,臬各衙门都会支撑于他。”
李子华神采青了又紫,沉声问道:“你说出事理来。”
林延潮闻言道:“是李解元,他终究得中进士了。”
林延潮按下冲动之情,面上倒是淡淡隧道:“甚好,甚进卿名次甚高,有入庶常的掌控,谨任也是,我当初有让申九关照二人,猜想恩师不会令我绝望。”
张豪远又道:“榜眼是我们的福建同亲李廷机。”
林延潮取过落第录看了起来,却见另有几个熟人,一个是申时行的至公子申用懋,另有一人则是张四维的次子张甲征。
二民气底都悄悄较量,拿相互当敌手对待。
青红老酒乃闽地黄酒正宗,用上好糯米所酿,凡是闽县侯官人无不喜之。
陈行贵道:“是朱鼎祚。”
这时陈行贵的下人将一坛青红酒端来。一揭封泥,十年陈酿,顿时酒香四溢,倒入碗中,色呈虎魄。林延潮端过一碗饮下,一股淡淡的思乡之情,含在口中,涌入心底。
陈行贵最有感到了,当年他与林延潮另有叶向高,三人同在濂江书院读书,林叶二人不是第一就是第二。
待到最后,林延潮看至三甲两百七十名郭正域三字时,差一点泪水夺眶而出。
陈行贵,张豪远二人对望一眼,他们都是林延潮的同窗,对林延潮高兴可想而知。
林延潮是先赢一步,但现在叶向高中进士,二人可谓又在一起在朝堂上并肩了。
“此举何为?是为了给河南宦海上官员摆脱。要晓得上一次丘橓所举河工弊案,虽最后被申吴县压下,但河南高低,我们河道也是惹了一身骚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