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句‘治国,唯有治吏二字!’
林延潮道:“李御史主管盐运司时,置内号簿三扇,并通、泰、淮三分司外号簿三扇。空立前件,刻印空票。每分司多少张,上截于内号簿前件上编都字一号起至多少号止,下截于外号簿前件上编通字、泰字、淮字一号起至多少号止,俱用印钤。”
至于众官员们则是心想,林延潮博闻强记,不知又被他从那里看得典故来。
吴通判的话,令上面的官员不由点头赞成。
这也是明朝文人一贯的弊端,重视实际,而实际不可。
“上正则下亦正,只要我等以身作则,心正则身正,身正则明德,明德则吏治腐败,吏治腐败则天下大治。”
托老天爷的福,本年归德还算风调雨顺。
那样如何是好?只要将抵押的老百姓地步,拿来还债。
付知远捏须,心觉林延潮如此就有掖着藏着的意义了,他不由眉头一皱。
林延潮笑着道:“不明则问,有何痴顽之说?”
何通判这么说世人都是解惑。
这柜子官吏上缴前不准开柜,同时老百姓本身缴银,不经别人揽收。如此根绝官吏高低其手,老百姓能够自封投柜。
这催科之事,对他而言也是很首要。
官府催科是,登簿出票。给付纳户以收执,但在柜收的流水日收簿上到底登记上。柜吏们却能够让老百姓多交,本身少登给朝廷。
除了不再以丁粮多寡,改以田亩多寡征税外,还将本来民收民解变成官收官解。
一名官员不由赞道:“好一句‘吏治腐败则天下大治’,真画龙点睛之笔。”
甚么体例?就是在票薄上搞花样啊!
拿来还债,对于林延潮而言,天然是不亏。但对于林延潮名声受损,这贷青苗钱,是解人燃眉之急的功德,但最后弄得老百姓卖田抵债,那还不如不借。
那么林延潮的青苗法,就变成了巧取豪夺,如此就并非是他的政绩,而成了他的恶名了。
林延潮不但增设了连号之用,还将二票增为了三票,在收执,增加了存根,如此便利官员清查。
这时林延潮道:“不过能够再弥补几句。”
盐商领盐引先去总司领底薄,依数量填票后,再领票去分司,依编号从外薄中取票附写。
但是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啊。
付知远点点头道:“此言甚是,请别驾持续说?”
张居正设立一条鞭法,就决计肃除这个弊端。
但成果倒是老百姓既免不了被官府剥削,还要被粮长剥削一手。
然后贩子去盐场支盐,出给分司实收据子,与两张连票,最后去总司销票。
林延潮道:“畴昔存留,执付二票太简,故而本官建议改成三票,每票连号,盖官府铃印。”
林延潮见付知远倒是个谦虚之人,因而道:“下官本日查阅文献,查得嘉靖时两淮御史李士翱设一禁约,很有参考之意。”
林延潮却眉头微微皱起,倒不是说吴通判的话说得错了,相反他这一番话很有见地。
一名官员阿谀道:“吴别驾之言比如经义之文,破题、承题、起讲、动手、起股、中股、后股、束股娓娓道来,有理有据。”
这名官员也是歉然道:“林司马,是下官痴顽了。”
林延潮说的例子,就是李御史主管盐司时,在总司留底薄,分司留外薄,底薄外薄都编号,一并用盐司印铃。
“三票里,一票为存根,存于衙门,以便核算;一票为收执,给付纳户,觉得交纳的凭据;一票则给催比赋税人役执掌,觉得催比赋税的根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