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延潮问道:“府台莫非筹算本府百姓持续用解盐不成?”
付知远笑着道:“不然,本府百姓苦解盐久矣,但芦盐又要看潞王神采。以是本官筹算两个都不要,直接奏请朝廷,请户部山东清吏司,将本府盐政归于山东或两淮。你觉得如何?”
这大饼放得久了,不免有些发硬,二人就端着面汤,拿起大饼沾着面汤吃。
“下官觉得解盐行盐于山西,陕西各府能够,但至河南就路程太远了。并且解盐乃是天盐,以往就岁额不敷,眼下朝廷连两淮的正盐都没法定时支取,又何况解盐?”
究竟上本年河汛,远不如客岁迅猛,河堤普通是有惊无险,但林延潮还是河工之事为重,至于盐政不在他分内,就当帮一帮付知远,当然如果能恶心一把潞王也是好的。
以是付知远只是当真听着,然后对伴随的官吏们说几句鼓励的话罢了。
商丘县知县满脸忐忑问道:“那府台,司马总要用饭吧!”
一向到了次日日头升起时,河面上方才褪了水。
林延潮闻言对于知远佩服的是五体投地。
“而对本府而言,盐商能够不持盐引从府里盐仓支取,就少了盐课所得,朝廷平白少了这一笔税赋。”
所谓天盐就是靠天用饭,海盐能够通过以为煎熬烹煮而得,但解盐就是报酬划出地来,引水灌之,待南风起时,方才结颗粒。
林延潮这才放心,然后向付知远一口答允下来。
付知远点点头道:“此事也不能操切,无妨等了汛期过后再去。”
一 明朝盐法多弊端,这并非一日一时之功,而是多年的堆集。
商丘县知县不敢怠慢,当即送来。
若不起南风,那么就常常呈现解盐不敷官府押往行盐地分销的环境。
眼下林延潮正随归德知府付知远观察河堤。
林延潮不由心想,如果有报纸的话,这一幕倒能够拍下来,拿去好好鼓吹鼓吹,可惜人家付知府没有这个设法,完整没有作秀给老百姓看的心机。
现在黄河的河水已是没过了河堤的堤肩。
观察了一通后,付知远方与林延潮来至堤下草棚。
林延潮当下道:“府台叮咛,下官自当服从叮咛,只是眼下正值汛期,河工之事下官不能罢休。”
但付知远没说太多话,全程就是林延潮引着他,看堤上民役河工如何修补河堤,并叮咛交代堤上官吏一些话,然后又去堤棚里看看州县供应的粥饭,是否殷勤。
大水稍稍撤退,付知远与林延潮在堤上观察河工。
付知远也是很晓得分寸,毕竟是林延潮直领受河的官员,在这上面他给了林延潮充足的尊敬,没有超出他对河工的事上指手画脚,向众官员表示一副我将河工之事完整交托给司马的态度。
几日前黄河涨起大水,归德府沿河各县全线动员,构造了民役去堤上抢修。
付知远四五十岁的人了,与林延潮一并坐在拼搭的木桌上吃着大饼。
林延潮持续装胡涂问道:“还请府台说得再明白些。”
付知远道:“潞王要将长芦盐归于义和店之事。开封府,怀庆府也是极不同意。本官这几日致信两位知府,筹算与本府联名向藩司上奏。”
林延潮闻言大喜道:“山东与本府不过一河之隔,如果山东,那是最好不过了。”
林延潮暴露恍然的神采道:“下官明白了,不知府台与下官说此事,有甚么要叮咛下官的?”
以是付知远心想与其百姓刻苦,便宜潞王,倒不如将本府盐政干脆归于山东,两淮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