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延潮披上大衣,走到屋外就听得院外有人道:“京师这气候,还真是令人冻得够呛啊!”
说着但见院门一开,数人走了出去,都是林延潮的熟人。
掌柜笑着道:‘解元郎申明远播,一抵京师。。。。‘
垂垂的工夫逝去,不知不觉中夏去冬来。
叶向高笑着道:“我等如何能让延潮你孤伶伶的一人赴春闱,少不得千里迢迢来与你陪考,这番我们二人要再分个高低!”
林延潮称谢接过,走出府门外,但见雇的马车夫幸亏还没走,蹲在马车那啃着两张煎饼。
这时刘镇已是走到大堂上道:“林兄你返来了。本日去那里了,如何也不带上小弟?”
林延潮看了刘镇一眼心道,终南捷径?好吧,我是没去张居正那打通枢纽,只是转而去了申时行上门私谒。
漫天白雪飘飘,将屋子上都覆成了红色。
但林延潮看张居二字,却知此人八成和张居正有甚么干系。林延潮一问,掌柜即道:‘解元郎,此人是张相爷的次弟啊!‘
林延潮听得声音,笑着道:“是进卿兄吗?”
世人听了都是大笑。
大明的京师迎了寒冬,这气候比林延潮在闽地时,要酷寒了很多。
林延潮笑着道:“不错,估计着日子,必是他们也来京赶考了吧。”
翁正春与林材与林延潮,都是万历四年的举人,而叶向高,陈应龙都是本年八月乡试落第,即来京师赴考。
说到最后,林延潮语重心长地与刘镇道了一句:“刘兄,我有一句话赠你,读书不为稻粱谋啊!”
这时展明开了门走了出去道:“老爷,你看内里是谁来了?”
曾朝节林延潮有耳闻,是万历五年的探花。湖广临武人。
说到这里,刘镇拱了拱手道:“我刘镇他日,如有所成,必多谢林兄本日之教诲。”看着刘镇远去的身影,林延潮不由心想这时候的读书人,还真是好忽悠啊。
林材笑着道:“对了,宗海兄,另有你的家书啊!”
林延潮笑了笑道:‘走吧。‘
信尾落款是布衣张居敬,丁丑进士曾朝节。
林延潮哈哈笑着道:“说的好,看来叶兄没有忘了我们当初祖生之鞭的商定。”
上面数月林延潮就在会馆读书,期间只是偶尔去申时行的府邸上拜见两次。
“家书!”林延潮目光一亮。(未 完待续 ~^~)
刘镇道:“子曰,割不正,不食;席不正,不坐。林兄真一语惊醒梦中人啊!功名之物,大丈夫宁肯直中取,岂可曲中求。我明白了,我悟了,从今起我就回房当真读书,再也不想这等投名干谒之事了。”
“林老爷,相府不给饭吗?‘
车夫愣愣地点了点头。
林延潮笑了笑道:“无事,随便逛逛,见地一下京师风景。”
林延潮笑着道:“连中三元,谈何轻易。不过还是要多谢那些社员们呢。”
掌柜赔笑道:‘解元郎曲解了,并非是小人流露你的行迹,是湖广会馆每月一度的馆会,聘请我们四周福州会馆,绍兴会馆,无锡会馆的举人插手,我们一并有三个名额。‘
“难怪。”林延潮点了点头。
那车夫见了顿时目瞪口呆,然后弱弱地问了一句。
当下林延潮坐车分开申府,回到了福州会馆。
陈应龙也是笑着道:“那是当然,宗海兄,有我和叶兄在,你别想悄悄松松拿下会元呢。”
“叶兄,陈兄,你们都落第了。”
世人别过经年,现在相见都是表情荡漾。
数人走到劈面,翁正春,林材,叶向高,陈应龙都向林延潮一揖道:“宗海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