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封何人?”
董中书道:“相爷,眼下言台,都是你的弟子,一定没有一拼之力。我看不如来个鱼死网破,纠集弟子们一并弹劾冯保,赌一赌天子是否站在我们这边?”
咸鱼挂起后,林延潮对海瑞下人道:“请转告海彼苍,他这一番教谕,我定记在心底。”
张四维捏须道:“非吾不肯答允,实是本朝没有这个先例。”
“朱赓,王家屏,陈思育,陈经邦,许国……林延潮。”
“这位是?”
董中书又犹疑道:“但是眼下张江陵还是在,若被他知?”
林延潮,陈济川,展明等人皆是失容心道,一筐咸鱼?还是故乡特产?
林延潮闻谈笑了笑,对展明道:“你将此咸鱼在府门前挂起。”
张大受冷然道:“张老先生,你别忘了不是宗主爷,你焉有本日?此番之事,你让宗主爷很不欢畅。”
却说林延潮回府,这刚上马车,但见府门前于伯等五六个门子无不掩面,拦着一小我道:“使不得,使不得,我家老爷不收这等之礼。”
董中书明白张四维,目光一凛道:“相爷,此策高超,宗室,豪族苦张居正久矣,相爷恰好借用他们之力来扳倒冯保,及朝堂上的张居正余党。”
陈济川,展明也都是在心底腹诽,老爷保举海瑞为官。海瑞去却赠他一筐咸鱼,真是好吝啬,传出去老爷不成了宦海上的笑柄。
张四维问道:“有何不当?”
说完张大受拂袖而去。
林延潮对陈济川叮咛道:“你去看看是如何回事?”
“恰是他们是昔日反对张江陵之人,不然他们不会着力帮我颠覆冯保。”
张大受走后,董中书入内,看了一眼阁外,然后走至张四维面前问道:“相爷,这张大受甚么东西,竟也敢在你面前猖獗。”
董中书不由讶然问道:“相爷,这是甚么奏疏?”
张四维道:“不送。”
听了张四维的话,董中书身上一寒问:“相爷,那我们该如何办?”
下人道:“老爷所赠之礼乃一筐咸鱼。”
林延潮不由举袖掩鼻道:“这是?”
张四维道:“开了,唯恐满朝清议。”
“忍一忍。”
那下人对林延潮一揖后拜别。
传闻海瑞给本身送礼,林延潮笑着道:“天下皆知海彼苍两袖清风,我怎敢劳他送礼,实不敢当。”
张四维道:“狗仗人势罢了。”
说完林延潮但闻一股狠恶的鱼腥味传来。
林延潮身为六品官员,又是斗牛服加身,与三品大僚也可抗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