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瞎子还坐在门槛上,见陆长亭满脸通红地跑了过来,因而嘲笑道:“赚到钱了吗?”
规复宿世影象的陆长亭,现在恨不得一展技艺。
陆长亭将湿漉漉的衣服抱在怀中,就近寻了棵大树,将衣服挂在枝桠上,而他则是躲到了树后,“帮我盯着衣服。”陆长亭对吉利说完,便闭上了眼。他需求先在脑筋里演练一遍,以确认以后要做的事万无一失。
陆长亭看着小胖墩的那张脸,心底浅浅地叹了口气。傻瓜,糕点是你的,买糕点的钱还是你的啊。
乞儿能有甚么端庄名字?“狗儿”恰是他的名字了,而劈面唤作“吉利”的乞儿,听上去仿佛比他的名字好那么一点,但实际上也只是他在路边乞讨时,听人家恭贺说“新岁吉利”,他揣摩着这个词儿挺不错,有好的寄意,便拿来用了。
稚嫩小少年,本就是最都雅的时候,他穿不起好的衣服,但将本身捯饬得洁净白嫩还是能做到的。
吉利:“哎?”
老瞎子见陆长亭站在那边阴沉沉的,也不说话,内心不大欢畅,“这娃子还听不劝!我借你的钱呢?如果有剩的,现在还我也恰好,你如果拿去给你娘下葬,别说不敷花,今后这笔钱你也还不起啊!”
陆长亭鼓了鼓脸颊,“就我这模样,能偷谁抢谁?”
这小瘦子如果回府告他一状那可完了,他跟在小瘦子身边可赢利着呢,他不想丢了这份好处。归正被骗钱的不是他!仆人家如许有钱,小瘦子也该死被骗!那下人歹意地着,不再脱手禁止。
买到糕点后,陆长亭便顺手给了小胖墩,小胖墩满脸崇拜地瞧着他,“感谢,我、我给你钱。”说着小胖墩又掏了一把铜板给陆长亭。
小胖墩口齿不清地说:“几,几道。爹嗦,嗦拿别人的,要、要给钱。”
小胖墩踌躇着凑上前,“呼……”
陆长亭将衣服放进了小溪里。
“归去等我。”陆长亭叮嘱了吉利,随后便大摇大摆走到了街上去。
老瞎子看了看他堪堪过一米的个头,“……”
吉利瞪大了眼,看着陆长亭这等地痞行动,懵得全然说不出话来,等陆长亭将衣服脱光了,他才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打动道:“你不要死啊,你不要投河死了,还把衣服留给我啊……我惊骇……”
想到这里,陆长亭更觉前程迷茫了。如果穿到元末,说不准他还能学一把朱元璋,乞丐也能当天子呢!但是现在明朝初定,他这个乞儿,也就只能在乞丐堆里称大王了。
“你没钱还,你咋办啊?”吉利一边在他耳边碎碎念叨,一边跟着往内里黑黝黝的巷子口走。
一个小乞儿,能充饥长大就不错了。还得起甚么钱?
小胖墩买了糕点抱在怀中,吃得满脸都是点心渣。
因而陆长亭手指微动,又变了块糕点出来。实际上,这块糕点是他之前从地上捡起来,顺手藏进衣袖里的。
吉利镇静地跟上来,大喊小叫道:“你、你你你要投河?”
“到处寻个地葬了就是,棺材板都买不起,还穷讲究甚么?”老瞎子砸吧砸吧嘴说道。
陆长亭假装不经意地走上前去,俄然跌倒,刚好将小胖墩扑倒了,糕点洒了一地。小胖墩呆坐在地上,愣愣地看着陆长亭,“你、你……”他眼眶微红,要哭不哭,身后的下人也当即撸起袖子,眼看着就要揍陆长亭。
陆长亭也抬起脸来,用水汪汪的一双大眼,盯着那下人,道:“我年纪小,怎会哄人?”
“对。”陆长亭抓起一个糕点,“你看。”他手指矫捷一动,那糕点本来还捏在他手中,但是阳光一晃,糕点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