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纪呵呵一笑,伸手扶住,满面欣喜的看着他点点头:“讷言不必多礼。此番武清之行,得见如许多才学士子,心中甚慰。特别是讷言,词、曲、画三道,可谓绝才,令我等大开眼界,实不虚此行啊。老夫此次返朝,必将实在上奏天子。陛下开通,爱才如渴,想来不消多久,必有旨意下来。如此,国度幸甚、社稷幸甚。讷言当好自为之啊。”
此人高耸而来,又高耸而去,竟是干脆利索,萧洒至极。张悦不由啧啧称奇,赞道:“都说江南好人物,前有伯虎这般才子,今又见此人,公然不虚言也。”
他这话一说,世人先是一愣,随即都纷繁点头。毛纪眉梢一挑,眼神斜了沉默不语的沈松一眼,眼底闪过一抹冷然。
武清县令沈松带着一干武清县衙的大小官吏,另有城中的各大师耆老都来送行。随行天然各有呈仪奉上,呈仪的厚薄从几人脸上的笑容便可看出一二。
苏默一愣,随即眼中暴露温和。他天然听得出王泌话中之意,是怕他孤傲狷介,今后在这方面获咎了人。这份拳拳关爱之心,极是可贵。
中间徐鹏举早耐不住,听到谢铎这话,大咧咧的鼓掌道:“还是你这垂白叟明白。这是咱老迈制成的,我们便管它叫苏笔。如何样,是不是有种恰如其分的感受?”
苏默、张悦徐光祚如同未闻,唐伯虎却非常难堪,点头苦笑道:“小公爷,这…….这有些以偏概全了吧。”
苏默点头说是。毛纪几人便又是一阵赞叹,各自取了一只盒子,再细心一看,却见这盒子上也是描画了图案笔墨,或梅兰竹菊,或山川适意,极是风雅隽永,不由的都是爱不释手。
“学士与诸位先生都是当世大儒名流,常日里事多繁忙,或偶尔记起一些琐事,又或偶有所得,惜乎不能当即记下,而后或至以忘记而抱憾。故此,门生针对于此,特制成这可随身照顾、即取即用的硬笔。此笔可提早储墨,待到用时只要拧开笔帽,便可当即誊写,胜在便利二字。学士与诸位先生轻看。”
毛纪、谢铎、孔弘绪父子,另有胡光建四人都是笑吟吟的,满面红光。
“门生等见过学士与诸位先生。听闻学士与诸位先生本日要走,虽鄙薄不敢失礼,故特来送行,往学士与诸位先生莫怪。”
本日他们都要分开武清,除了毛记要去都城外,其他三人则都要往山东一行。
说到家,他骨子里还是个文人。对于这类对文人有着莫粗心义的好东西,天然也有着难以言喻的吸引力。
微微一笑,略略歪头靠近些她耳边,低声道:“多谢泌儿妹子了。放宽解,哥不傻,这些道道儿却也是懂的。所谓世事洞明皆学问,情面练达即文章,哥哥我可不是那陈腐之辈。”
中间谢铎、孔弘绪等都是纷繁点头,捋须含笑。
待到统统人都散了,船埠上顿时清净了起来。有小舟驶了过来,在岸边靠住,唐伯虎回身与世人长揖道别,终是到了他拜别的时候了。
待到酬酢畴昔,徐礼脸上暴露遗憾之色,叹道:“正如苏唐二兄所言,昨日相见时短,礼也甚想多得盘桓。只是遗憾的紧,此次出来已久,本日却也是要返家了。不过如果诸位贤达不弃,他日若到了江南,可来礼家中盘桓些光阴,届时礼必将扫榻以待。”
苏默抱拳道:“学士与诸位先生来去仓促,门生未能有所请益,实为憾事。本日送行,不敢以俗物浑浊耳目,今有门生亲手所制小物件,胜在一个新字,特奉上以娱学士与诸位先生,还望学士与诸位先生莫嫌粗陋,念门生一片拳拳之意,不弃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