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就是啊,话说返来了,此次不是说苏小郎要将这……叫啥来着,哦,对了,是评书。要将这评书之法传授出来吗?既然如此,还卖的甚么关子啊?”
“就是就是,苏公子幼年有为,我等自当多多交换。正所谓互通有无嘛……”
说着,伸手从案上拿起一本线装书,举着晃了晃,正色道:“话本!一个好的话本,才是评书的根本!我所说的分歧,最大的分歧便尽在这话本当中。诸位有兴,大可试观之。”
“各位来宾,各位前辈,大师好,小子苏默这里给诸位见礼了。”目光在场下巡梭一圈,苏默面含浅笑,抱拳躬身,先是向下团团一揖,开声说道。
这句话一出,楼中世人顿时便是一震,无不脸露骇然之色。
另有,每次这混小子不中,自个儿向来都是好言安抚,何时有过叹为朽木之说?更不要说甚么愁白了头发。老子至今满头黑发,那里能找出半根白发?这小混蛋满嘴妄言,却拿老子来谑。
赵奉至眼睛微眯,看了老管家一眼,微微摇点头并未多言,只是目光中看望的意味又更多了几分。
耳入耳的上面苏默又再说道:“小子既总考不中,这心机也就多了些。李太白曾言,天生我材必有效。小子便想,那我苏默这才又再那里?小子八岁进学,至今已七年不足。这些年里,小子除了读书以外,甚么也不会,想来想去,这体例也只能从书中找了。如此,岂不也是合了那句话,即:书中自有千钟粟,书中自有黄金屋,诸位说对不对?”
昔日里才子名流见很多了,却哪个有苏公子这般礼贤下士、划一尊敬?与苏公子比拟,那些个才子名流的,单只这份心胸待人,真真是给苏公子提鞋都不配。
众小二这里心中感激,孙四海却更是感概万分。本来还想着觑机寻空儿的去个别人面前晃晃,露个脸儿拉拉近乎。
哗!
苏默在台上挥洒自如,现场互动搞的有声有色,天然想不到已经成了要被挽救的工具。
本日凡是能到这二楼上坐的,尽都是有些身份的,天然不会少了这份礼数。
现在听苏默自曝其短,心中不但没有轻视之意,反倒有种同是沦落人的感受,看向苏默的目光,不觉中便多出了几分靠近之意。
别人不晓得,他亲身迎人出去倒是看的清楚,本日里来的人中,不但有很多文人名流,更有几个衙门里的书办清客。这些人或许本身职务不高,但倒是实实在在能对上层施加影响的。若能在其面前混个脸熟,对自家的好处不成估计。
大明儒家为尊,礼节之道早已深切骨髓。苏默上来便先见礼,深合端方,让先前一些本来觉得茶博士乃是卑贱下业,怕是不通礼数大道的人,此时也是不由的悄悄点头。
听听人家苏小郎说的,咱这是为了艺术的固执求索!是不耻下问!是谦善肄业!神马抢买卖,神马赢利的,都说的啥?完整不懂嘛。
说到这儿,苏默两手一摊,脸上暴露难堪无法之色,台下世人收回一阵低笑,却多数是面有戚戚,并无嘲弄之意。国朝科考之艰,在坐的又有哪个不知?
待到一番狼籍,重新落座,苏默轻咳一声,又开声道:“本日群贤毕至、拔冗前来,当然是为了参议技艺、互通有无,但何尝不是对后辈小子的不弃指教、对艺术的固执求索,小子深感幸运之余,也是不堪感佩。先贤有语,三人行必有我师焉,当不耻下问;又道学海无涯、学无尽头。此次集会,小子始知当为本日群贤语。”说到这里,脸上作出爱护之色,又是抱拳深施一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