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如何没看到晟哥儿?”
这么多儿辈孙辈环绕着,其他女眷都是啧啧奖饰扬,特别是广仁,这科落第只怕是十拿九稳,将来一个进士也是跑不掉的,的确是众位夫人太太眼里的乘龙快婿人选。
男人们想想自家捻酸妒忌的妻妾们,心下感慨,看向沈源的目光都带着恋慕妒忌。
广钲是前头原配张氏所出,广善是妙姨娘所出,如瑶则是张氏亲信的通房生的,一向养在她的膝下算做嫡女。
作为一个庶女出身的填房,老夫人如许的好命的确要羡煞多少大女人小媳妇。
传闻,二房的这个庶子纨绔荒淫,走马章台逐鸡猎狗,的确是神憎鬼厌。
转眼到了开席之时,世人移步正厅,围着圆桌坐下,左五为男席,右七为女席。因都不算是外人,老夫人笑着解释道道:“都是自家人,略拿屏风隔一隔就好――我这老太婆都不怕被你们瞧见皱纹,各位美人儿也更不必害臊了!”
王氏见堕入了冷场和难堪,目光一闪,看向一脸惊奇和无辜的陈氏,淡淡道:“倒是劳嫂子体贴了。”
陈氏摆布顾看,仍不见踪迹,笑意盈盈中更见惊奇,“本日是母亲的寿诞,晟儿这孩子又去哪了?莫非是小孩子家家又贪玩了?”
多大哥姐妹的调侃,让在场诸人都忍俊不由的笑出了声,大夫人陈氏和二夫人王氏一左一右站在她身后服侍酒菜,陈氏正想接话,王氏却已经笑着打趣道:“母亲必然是有甚么美容的秘方,藏着掖着不肯奉告我们妯娌俩,真是一点也不疼我们了。”
高耸一声,此时却显得格外清楚――恰是大夫人陈氏的嗓音。
“是吗?这孩子就是心眼实,我一个老婆子哪值得他这么操心劳力的……”
王氏虽宠小儿子,最看重的倒是宗子,见此景象与有荣焉,却一丝浮滑也不露,只是笑着谦善道:“快别夸他了,小时了了大一定佳,若要论到前程二字,还得看他将来是否勤恳――我们如许的普通人家,令媛万银都是虚的,只得家风二字可值传承,但愿他不要负了父母和亲长的希冀才好。”
广晟年已十八,她却一口一个小孩子,十成十是慈爱伯母体贴侄子的口气,却引得沈源面色微沉。
家有贤妻夫祸少啊――沈源能青云直上,贤浑家的功绩必定很多!
笑闹过后,同席高低首第三位的安远伯夫人多喝了两杯,脸上起了嫣红,她左顾右盼,俄然大声问老夫人道:“你们侯府的匾额收起来可有三年了吧?皇上还没决定由老迈还是老二来袭这爵位?”
这话又引得夫人太太们一阵奖饰,王氏含蓄得体的应对着,中间却俄然传来一声惊奇的问话――
各色目光打量之下,广仁一派平静自如,小小年纪已是儒雅慎重,又生得清俊矗立,连夙来抉剔的兴安伯夫人都对他问长问短,言辞之间不免带出攀亲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