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经纶抱着孙子就往外走去,到门口时又停了下来,头也不回地冷声道:“你可要想清楚了!出了这个家门后,李家的统统,都与你再无干系!”
李谦内心也是松了口气,晓得父亲这是找到了台阶,顺势下来了。当下,他缓缓跪了下来,也对父亲道了声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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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里,又是一声脆响传出,李谦站立着的身子都有些微微颤抖了,却还是咬紧了牙关硬挺着。
“混帐东西!”
“的确混闹!”
“浑小子,你倒是从速躲开呀!”
李经纶肝火不减,一把拨拉开李孝,又是挥动了手中的竹条,朝李谦身上落去。又是“啪”的一声脆响,李谦仍然没想过要躲开。
见他脚步不断,迈步就走出了屋外,李经纶这下完整的火了,立即就对门外的仆人下了号令:“给我拦住他,家法服侍!”
子佩悄悄松了口气,不经意间的转头,倒是看到了火线不远处站着的姐姐,当即就猜到是谁把小少爷给带过来了。
李经纶一拍书案,嚯的一下站起家来,痛斥道:“你作《桃花庵歌》,玩弄桃花庵我都由着你了,你现在竟然又旧事重提------我明天就明摆着奉告你,此事你想都别想!”
李孝心中焦心,却又无可何如。面对父亲,他只能出面劝说,并不敢夺下其手上的东西,那样就真的是违逆不孝了。
李孝仓促赶了过来,一见面前这场面,也是吓了一跳,忙上前禁止,推开了杵在那一动不动的二弟。
“爹!”
李孝又是喊了一句,却发明在这个家里,只如果个男人他都劝不动,便也只好悄悄点头,叹道:“你放心吧,家里统统有我呢。”
很明显,李经纶明天不想和他讲事理,只筹算和他讲“家法”。老子打儿子,天经地义,何必讲甚么事理?
他冲着李谦急声一吼,随即又回过身去,对父亲苦苦相劝了起来:“爹,二弟都那么大小我了,您就别再打他了。现在他好歹也是个进士老爷了,您不是说过,我们李家此后都得靠着他灿烂门楣吗?”
少仆人归心似箭,车夫也不敢懒惰,开足了马力向李家庄奔去。十里的路程,以骡车全速奔驰的速率,约莫一刻钟的工夫便回到了李家庄。
“我打死你这个孝子!”
“我打死你这个不孝子!”
别看李经纶一大把年纪了,揍起人来可真不含混,幸亏竹条的落点都在屁股的位置上,痛是痛了些,却还不至于伤筋动骨------皮肉之苦,倒是免不了的了。
“那你就从速去劝劝吧------放心吧,老爷是不会打你的!”
宝儿迈着小碎步,严峻的小手内心都冒出了汗,却又非常果断地走向了书房,脚步显得非常沉重,仿佛赶赴法场普通。
还讲不讲事理了?
“爹!”悄悄敲了拍门,李谦唤了一句,待获得屋里的父亲答应后,当即排闼而入。
“你------”
“哼,孔殷火燎的赶返来,有甚么事吗?”
爷爷活力了可不是闹着玩的,即便是年纪小如宝儿,都晓得这个事理。
李经纶看得出来,明天这小儿子的举止与以往大有分歧,必定是有甚么急事。现在他另有些肝火未消,这个混账儿子做了首离经叛道的诗也就罢了,还真的玩弄出个甚么桃花庵来------真是混闹!
另有没有天理了?
他俯下身来,略微吃力地抱起了分量已经越来越重的小孙子,和颜悦色道:“好好好,爷爷就听宝儿的,明天不打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