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言惊醒梦中人，一向在焦炙中度过的沈一贯如同醍醐灌顶一样豁然开畅：“你说的对！坐等人救，不如自救，明日我便上朝。”
申时行忍住不让自已笑出声来：“可不但是有涩不留笔、滑不留墨这两大好处，或许沈大人想得的倒是歙砚质如金玉，剔笔有锋呢……殿下一块砚，大有深意哪。”
“但愿这是最后一次，不要再让为师绝望！”
悲观和沈令誉入狱后遭到了酷刑鞭挞，悲观更是被鞭挞致死，但二人都未能如沈一贯所愿，牵涉出郭正域等人。
城外那条冷巷深处的宅子里，还是是寂静渺无人声。
听出对方一语双关，朱常洛回过神来，会心一笑：“谢阁老教诲，常洛明白啦。”
“是，下官不敢有一字虚言。”
慈庆宫中，脱了正装换了便服的朱常洛，筹办去找申时行议事。
望着跪了一片黑压压人头，朱常洛叹了口气，这算不算树欲静而风不止？
来由有人弹劾他与妖书案有严峻干系，弹劾的人是钱梦皋。
三月十一日，吏部左侍郎的郭正域这位二品大员在分开京师的时候被逮了起来，支出锦衣卫大牢。
钱梦皋察颜观色，沉吟了半晌后，俄然开口：“阁老，依下官看，您不能再避嫌在府了！”
“臣附议！”
回身叮咛王安：“去一趟文渊阁，将我书房那块十三门的歙砚给他送畴昔。”
“天下要承平，潜龙气象新？”
在冲虚真人凛如寒冰的眼神下，顾宪成这句话毕竟没有敢再说下去。
浅笑变成了不成按捺的欢笑，钱梦皋山呼千岁：“殿下圣明。”
锦衣卫和东厂真的要疯了……再如许下去，没准自已就要先进大狱了。
沈一贯有些坐不住，沉着脸道：“……这几日朝政都是他在打理？”
王安不敢怠慢，应了一声风风火火的去了。
看着对方眼底那埋没的巴望，钱梦皋实在不忍心打击满怀但愿的沈一贯，摇了点头，还是没有吱声。
沈一贯抬开端来，见到钱梦皋眼神闪闪动烁的似含无尽深意，不知为甚么，心头怦然一跳，讶然道：“你的意义是说……”
打发王安走了以后，朱常洛来回走了几步，回身来到案前，取出那份妖书，悄悄看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