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外服侍的绘春被娘娘这突如其来的号令搞得有点晕,下认识的哎了一声。
王皇后嗤的一声笑了出来,“你个傻丫头,天底下的事那有那简朴!这才几年呢她已由妃至贵妃,眼下又是皇贵妃,再如许下去,只怕这坤宁宫易主也未可知呢。明天的事不宜张扬,如果一丝半些的传到那位耳朵里,必会又是一番是非。”
悄悄放动手中书卷,侧耳聆听西边传来的丝竹声响,坤宁宫中的王皇后微微蹙起了眉头。一旁服侍的贴身宫女绘春察言观色,晓得娘娘表情不悦,赶紧上前一步,低声道:“这声音是储秀宫那边传来的,明天是那位加封的好日子,不免……热烈了些”
看到王皇后一脸疲色,绘春体贴的放下帷帐,谨慎翼翼的退下。
本年是万历十四年,朱常络方才五岁,神采潮红,奄奄一息。
几年后生女,再晋为贵妃。
皇后母范天下,自戗身材一事如果传了出去,别人也还罢了,如果被那郑贵妃得知,必有一番风波,再加上眼下已过半夜,宫门早闭,便是要寻太医来诊治,必将留档记录,惊动听终有后患。
太医束手无策只得随便煎了几服药与小皇子服下,聊尽人事罢了。
竹息伸手接过,细心看了阿谁一脸皱巴巴的的婴孩,脸上莫名神采说不出的古怪。
而一贯强势的太后对此万历近乎倒行逆施的作为竟然不闻不问,这不免让前朝后宫有了各种分歧的设法。
“娘娘细心手痛!”一旁谨慎翼翼服侍着的绘春大惊失容。
都说皇后毕竟是皇后,何如自已膝下并无所出,但是那郑氏却已有一子一女,比拟之下老天待已何其太薄!
现在更是了不得,一月宿世下皇三子,帝心大悦,就有了明天这位贵妃头上再压上了一个皇字,那就是贵无宝贵的皇贵妃!
可这在后宫一没有皇上的宠嬖,二又没有后代傍身,即便自已是皇后,也不见得能够悠长,想到此后的日子,王皇后不寒而栗。
但是不幸的事情产生了,王宫女有身了……更不幸的是十个月后竟然生出一个明白胖儿子来。
时候长了,这永和宫在这皇宫内院中就成了一个笑话。一些不得志的内宫嫔妃没事都拿永和宫来励志,比苦比惨只要看看永和宫就明白,自已总不是那最不利的一个。
永和宫中一片愁云惨雾,一阵风来,吹动空旷的殿中陈旧的帐幔,倍显苦楚。
面前自已有太后保着,皇上固然专宠郑氏,对于自已总有些许结发之情。再加上自已每天谨慎翼翼,不敢有涓滴行差做错,如此这般谨慎慎谨,这才有惊无险保全至今。
“绘春,明日随本宫去趟永和宫!”
东西六宫只要一宫主位的妃子才有资格住得。
闭上眼睛的王皇后长叹一口气,头贴在绣枕上却没有半分睡意。
顾不上说话,先用自已的帕子缠到王皇背工上,看那鲜血浸湿了红色丝帕,绘春眼泪淌了下来。
皇贵妃在宫中职位高贵已极,位同副后,比正宫皇后尊荣也只一线之差。非有大功大德者不得加封。大明自开朝至今十三朝,得加皇贵妃殊荣者也止一二人矣。
身上不知何时已然生出一身盗汗,都说废妃了局惨痛,可有谁知废后之惨,更甚于废妃千倍万倍。
慈宁宫中,暗淡的光芒透过窗棂射将下来,显得阴沉又诡异。
抢上几步要将王皇后的手掰开,但是她惶恐的发明,平日荏弱的皇后不知那来的力量,不管她如何用力,那手如同铁铸普通紧紧握着,长长的指甲狠狠的刺入掌心,任由鲜血点点滴下,却不知痛为何物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