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他的悲观沮丧,也不知打那来的火气,宋一指冷哼一声:“民气不敷蛇吞象,如果当日你中毒就此放手西去,上那来这几年工夫?现在下的你,多活一天都是赚得,另有甚么不对劲!”
李太后点了点头,这就是竹息稳妥夺目的处所,该晓得一样很多,不该晓得的果断不碰。
竹息声音有些放低:“……固然同住,倒是另室把守。”
殿中一片沉寂,主仆二人相对无言,俄然想起一件事,李太后脸上现出一丝急色。
竹息不敢多待,将东西托付到小福子手上,又将太后叮咛的话交代了一遍,塞给小福子大大一锭银子后回慈宁宫去了。
“竹息,去宝华殿请宋神医来一趟,这几日哀家看着皇五子这几日眼神、神采都不太好,眼下皇嗣残落,可不能再出甚么不测了,他医术神妙,请他来望上一望。”
与宝华殿初醒时比拟,万历的气色较着好了很多,可醒来后的这具身材表示出的各种不对劲,只要他自已晓得。自从醒来以后,只觉昏昏欲睡,不但手脚没有一丝力量,心口处更是时不时突突乱跳,统统的表示都让他惶恐不安,只得将但愿全都落在宋一指身上,热切的盯着他的脸,满满的满是忐忑惊悚。
面前闪现出十几年前那双满含泪水的眼,想起她跪在自已脚下苦苦要求的模样……李太后心头俄然涌上些微惊骇,刹时老了十几岁,倦怠之极的闭上了眼,不管承认不承认……自已毕竟是败在她的手上。
将宫里的寺人们都赶到门外服侍,宋一指神采庄严,伸出一指切在万历脉上,闭目凝神,一言不发。
竹息恍然大悟,含笑道:“太后做事滴水不漏,是奴婢粗心粗心。”
李太后俄然又问道:“除了这些,皇上还做了些甚么?”
宋一指皱起了眉头:“你不必说啦,明天的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你说不说我不管,归正我是不会说出去的。”
李太后苦笑道:“罢啦,哀家只能算得个末雨绸缪,只求今后六宫安好,后宫静前朝安,就是万幸。”
“你的身子久虚已空,根柢全无,说句不客气的话,五痨七伤有点过,已成朽木倒是真的。”
万历从第一次瞪开眼睛见到的宋一指就是这一副爹娘不亲,姥舅不爱的模样,一来二去,万历竟然习觉得常,对于宋一指的爱搭不睬,万历反倒感觉可托可亲之极。
“储秀宫二门以内统统寺人宫女全数杖毙,三门外全数发往边陲为奴。至于前朝,奴婢不敢探听。”
在门口就被小福子拦下来了,被奉告宋神医已被请到乾清宫为皇上请脉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