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小王爷不要和下官开打趣!圣上钦赐于您的二万顷赡田下官早就筹办全面了,王爷放心,下官为您获得尽是这四州十五县的肥饶膏腴之地,滨州那种穷僻处所小王爷如何能去,断乎使不得!
一向到朱常洛和叶赫告别离了周府好久,周恒还象喝了几坛酒一样,盯着那张票据晕晕乎乎的不知东南西北,别的都好说,这兵马一事但是京里那位下了号令让自已盯紧的,为稳妥计得顿时写个折子,这事太大,自已可做不得主。至于睿王这边,周恒阴鸷一笑,上边没来动静之前,拖就一个字,且等着吧。
……两年!管他翻天还是覆地,只要再撑两年自已就能回故乡亨福了,这些都与自已没半毛钱的干系。脸上笑意涓滴不减,内心已定了主张,拿出茶碗狠狠灌了一口……真他妈的苦!
“当真?”一提自个儿子闺女,周夫人刹时不闹了,“这天都黑了,如果饿了些可如何着,还不快些派人去找。”转头又指着周恒骂道:“小王爷这么个高贵的人,也不知等自家儿子返来见上一见,你这类人那边另有个当爹的模样哦,杀千刀的龟孙。”
“王爷有命,下官只得从命。不过赡田的事前放一放,殿下且去滨州转一圈,如果不好固然返来,下官拚着犯个公愤,再帮殿下转寰便是。”
不知为甚么,模糊然有些不平稳,总感觉要出甚么事。
如果在没看苏映雪带来的血书秘册之前,朱常洛铁定会以为这个周大人绝对是大明朝可贵的一个廉洁腐败的好官,而现在亲眼所见的统统除了好笑以外,就一个感受:太能装!如果能够,朱常洛很想把自已宿世一句典范送给他:莫装逼,装逼遭雷劈。
“王爷驾临,蓬毕生辉。”不露陈迹的别开眼,拱手打哈哈,“下官没能远迎,望小王爷和贝勒爷不怪才好。”
灌到嘴里的一口茶差点喷出来,周恒的眸子子瞪得又圆又大,甚么叫不要?这小王爷是个傻的不成!那些藩王只恨自已赡田太少,远的不说,只看几个月前就藩河南卫辉当今皇上亲弟弟潞王就是例子,光赡田就是四万顷,这还不满足,每天要这要那,搞得民怨沸腾怨声载道,折腾的河南巡抚欲哭无泪,一向在往上递请辞折子呢。
刚把主张盘算,下人一声禀报说是夫人来了,这位周大人顿时皱起了眉头。
朱常洛说的随便之极,脸上笑容不再,眼睛盯着周恒,一股无形的压力满盈开来,周恒顿时抵挡不住,言为之阻。
等周大人由内堂出来,第一眼对上的就是这个笑得一脸东风的小王爷,不知为何,眼皮先就不由自主的突突跳了几下,在那双廓清如水的眼眸之下,自已肚子里那点弯弯绕绕便有些暴光天日下的透明之感,这让他极不舒畅。
望着丫环婆子簇拥着远去的夫人背影,周恒气得捶胸顿足,倒在椅上呼呼直喘,“都说家有贤妻,夫不遭横祸,有你这泼妇,老爷我迟早得死在你手里!”
“你个死老头子,睿王殿下来了都不留着吃顿饭?传闻王爷身边那位叶少爷生的极是姣美,我们女人都十八了,就因为你每天装孙子到现在也没人给说个婆家!留下吃顿饭能吃穷了你不成?”
“是本王冒昧拜访,大人莫怪才是。”朱常洛笑容不减,而叶赫哼了一声,还是一副晚娘面孔。
济南府天热,这大街上男男女女穿甚么的都有,叶赫生于草原长在深山,这热烈景象看得奇怪。
不过是跌了一跤能有甚么事,朱常洛笑着摇点头,回身鞭挞衣服上灰尘,冷不防身后俄然传来一声断喝:“那家不长眼的臭小子!如果碰坏了我妹子,问你有几条命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