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对，那我们就在这里等着。”何五疯子靠墙角哈腰站立，双手撑膝，看模样能对峙好久。
“我爹不如何跟人来往，来的人都是为了算命。”
何百万不睬儿子，“并非我成心坦白，梁铁公也不是我的真名，若不是你提起，我都快忘了。”
两人悄悄排闼而出，何五疯子带路，悄悄绕到何百万的住处。
“这倒没有，我爹说的，并且不消他说，师父飞来飞去，不是神仙谁能做到？”
“谁输了，谁就给对方当十天仆人，让干吗干吗。”
三哥、六哥前后遇害，今晚不知会不会再有事情产生，绝子校尉正在分崩离析，胡桂扬没法辩驳，以是他笑了，“我们这是干吗呢？你晓得我是谁，我晓得你是谁，你主动奉上门，我也主动奉上门，明显互有所求，却都拐弯抹角，何不省些力量，有话直说呢？”
“你认准了我是梁铁公？”何百万笑问。
“好，我们现在就去看看。”
“如此说来，神佛与凡人没甚么辨别，也要你争我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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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赌没意义，我们玩个别的。”
两人同时下炕穿鞋，胡桂扬道：“不要出声。”
何五疯子也坐起来，“聊聊。”
何百万就这么承认了，胡桂扬反而有点不测，“你又出来干吗？觉得寄父不在，就没人能抓你了？赵家四十位义子，个个都视你为仇敌。”
“身量高高、胡子长长、袖子大大、眉毛飞飞……”何五疯子明显背熟过一套话，张嘴就来。
炕的另一边，何五疯子也躺下了，展转反侧，仿佛这不是本身的寝室，“问你件事。”
“还行吧，比不上你父亲。”
“挑粪的每天凌晨来一趟，送水的每三天一趟，但是都不进院，哦，卖菜的薛六叔偶然候会来，父亲倒是情愿跟他见面，一聊就是半天。”
胡桂扬沉默一会，“等我确信本身还能多活几年的时候，你也不想女儿一出嫁就守寡吧？”
胡桂扬抬手指着何百万，笑道：“等亲戚们来齐了，我们必然得好好聊聊。”
“当然信赖，我和姐姐的武功就是神仙教的。”
何五疯子这才明白“犬子”就是本身，“不可，家里空房这么多，让他住柴房、厨房，实在不可，让他住姐姐房里吧。”
“你的面貌与寄父的描述不太一样，初度见面时，我还没有完整认出来，但是你说本身名叫百万却没有百万家资的时候，我就晓得是你了。”
“想打赌吗？”
“嗯。”
“我感觉他不会说实话，必然拿话绕我。”
“现在已经不到四十位了吧。”
胡桂扬脱掉鞋子，不脱衣服，上炕躺下，冷静想着苦衷。
胡桂扬来到香案前，冲三清像拜了两拜，“神仙，我要去睡觉了，求你件事，保佑赵家兄弟彻夜平安然安，不要出不测。”
“好啊，那就直说。胡公子筹算甚么时候娶我的女儿？”
“胡说，快去。”何百万喝了一声，何五疯子不情不肯地回身走开。
“我爹向来不在早晨出门。”
“唉，老弊端了，总爱拿名字开个打趣。我记得本身没对赵瑛说过这些，他竟然了若指掌，看来真是在我身高低过很多工夫。”
“师父，他让我们叫他师父。”
何五疯子低声笑道：“你输了。”
“你爹亲口说的，他算命准不准？”
“老夫只此一女，从小娇生惯养，不能说嫁就嫁，总得明媒正娶，筹办些嫁奁，还要告诉亲戚……”
没多久，房门开了，何百万真的走出来，徐行走到院墙下，抬头望着空中的明月，半晌以后，俄然直直地升起来，像纸片一样升到半空中，越墙而出，消逝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