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大官人当时在郧阳府吗?”
胡文海嘿嘿笑了两声,也不知如何想的,俄然离凳跪在地上,“两位仙女,救救我吧,今晚从我,回家以后我、我休妻另娶,扶你二报酬正室,不分尊卑。”
“上头不想过分张扬,嘿,那南司又何必去吓他?莫名其妙,走吧,我们去拿金丹。”
罗氏与蜂娘不断劝酒,胡文海来者不拒,大着舌头问:“蜂娘从不说话吗?”
胡文海眼睛一亮,“我家中有个老婆,但是人极贤惠,一向没生儿子,常常劝我再纳一两房。你二人若肯随我回家,必得悠长。”
伴计等的就是这句话,立即道声好,出去传酒传菜。
胡文海深吸一口,“姐姐用的甚么脂粉,连鞋子都是香的。”
罗氏从怀里取出一柄匕首,跪在胡文海面前,“该我奉告你奥妙了,我畴前是异人,蜂娘差点成为异人,你大抵没传闻过异人之名,但我们的确比你更有资格掌管金丹。”
蜂娘连连点头。
罗氏猝不及防,吓得坐倒在地,匕首也没刺下去。
“真是费事,就不能将他抓起来酷刑拷问吗?”罗氏问道。
胡文海平时酒量不错,今晚不知如何了,几杯下肚就有醺意,越看劈面两女越感觉美艳无双,“凭两位的姿色,竟然无人情愿收留?我可不信。”
罗氏看向蜂娘,附耳低语。
曲终很久,站在门口的伴计轻声笑道:“客长听得还对劲吗?”
胡文海只看人,早忘了赏曲。
“好咧,有件事得说在前头,两位女人特地说了,只想攒钱回籍,卖艺,不卖别的。”
胡文海更加欢畅,一个劲儿地喝酒,数巡以后,话题又回到郧阳府,胡文海对劲失色,将两女当作自家人,小声道:“说来也是有缘,实在巨船飞升之时,我也在郧阳城里。”
“传闻那晚以后,郧阳府死伤无数,是真的吗?”
幸亏没让他等太久,两名女子进屋,一个三十余岁,风韵绰约,自称罗氏,从始至终都由她说话,另一个年青些,面貌素净,特别是一捧细腰,看得胡文海心神泛动,但她从不说话,只是爱笑。
到通州定好船只,将行李都搬上去,胡文海稍稍松了口气,就在船埠四周的客店里租住一晚,明日启程,趁着河水尚未结冰,回籍静居,几年以内不筹算再来都城。
“真的?我俩住在城内西南角。”
蜂娘从不说话,罗氏答道:“郧阳府人氏,胡大官人四海经商,可曾去过那边?”
“人在城里,却算不上亲眼目睹,当时入夜,昂首只见乌云密布,哪有船的影子?城里城外倒是都有红光升起,实在吓人。”
闲谈几句乐律,胡文海问道:“两位女人故乡那边?”
天还没亮,胡文海就唤来此前遁藏起来的两名仆人,办理行李,仓促拜别,本想在都城玩乐数日,现在只想尽快登船回籍。
“不幸,幸亏人美手巧,琵琶弹得妙,腰细成如许,走路不累吗?能不能……让我量一下?”胡文海醉意迷离,色心又起。
罗氏笑着点头,“你尽拣好听的话说,占完便宜还不是一走了之?”
胡文海笑道:“行李只是行李,我藏在船舱里。”
罗氏笑道:“若得痴情郎,我姐妹此生无憾。”
“一劫?那清楚是……哦,对罹难者来讲的确是一劫。”
“如何磨练?”
胡文海心花怒放,起家就要拉扯,罗氏不允,只肯喝酒,“胡大官人真有采取之意,就等回籍以后,待我二人拜见过主母,叙太长幼之序,再行欢好不迟。今晚初见,需守礼节,如有逾规,倒显得我二人非是良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