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一个时候以后,胡桂扬俄然坐起来,从睡梦中返回实际,刹时出了一身盗汗。
胡桂兼告别,胡桂扬送到大门口。
胡桂扬不睬他,持续道:“用这笔钱给家里的仆人买几身像样的衣服。”
“哈哈,走你的吧,你只是袁大人的侍从罢了,老诚恳实传话,多看少想,就是你的本分。”
“瞧你,还没长大就是个奉承的奸臣模样,我还真有点猎奇,你说汪直在天子面前,是不是跟你一样?”
“废话……行,说来听听吧。”
胡桂扬将木牌扔在桌上,脱衣脱鞋,上炕睡觉。
“我防的就是他们。”胡桂扬冷冷地说。
“当然,尸体必然要找回安葬。”
何五疯子直点头,“那我不干。”
屋里,胡桂扬对着灯光检察木牌,除了坚固和沉重,再没瞧出特异,“何百万将它送来,必有启事,老狐狸不肯说,想勾引我主动找他扣问,嘿,看看谁更有耐烦。”
袁茂方才生出的一点好印象,刹时消逝无踪,低低地哼了一声,快步分开。
“连你都是我的,说卖就卖。”胡桂扬起家,一手拿着木牌,一手托着油灯,去客房筹办睡觉。
“但是……”
“还真有一点古怪――明天我去找个识货的人,没准能卖个好代价。”
袁茂不吱声,拿走茶盘,退到一边。
听到“十三哥”,胡桂兼晓得事情成了,笑道:“家有一老,如有一宝,这句话用于现在,最合适不过。”
站在一边的袁茂不屑地哼了一声,顿时扭过脸去。
胡桂兼起家,“有三六弟这句话就够了,明天早晨,赵家兄弟重聚,用不着规复畴前的干系,只求化解仇怨,哪怕是临时的也好,总之尽力查案,抓捕真正的妖狐,也算是完成寄父未竟之业。”
“都是自家兄弟,能害你就能害我,大哥、五哥如有异志,我毫不会坐视不管。”
“没了,你去歇息吧,能够回袁府,想留在这里也行,房间随便你选。”
大饼悄悄地蹭腿,胡桂扬伸手在它头顶乱挠,“天子也挺成心机,竟然指定我查案,我既没有真正的官职,又没有可托之人,拿甚么查案?只好浑水摸鱼,摸来摸去,摸到一只狗的头……”
胡桂兼没法接这句话,只好含混畴昔,“实在不消非得雇内里的保镳,我们兄弟当中……”
“好。”袁茂不再推让,盯着胡桂扬看了一会,“我会奉告袁大人,你比我预感得……好一些。”
“真的?”
何五疯子走出去,“内里来了一群人,说是新请的护院,他们比我还能打?我可不信。”
“我没耐烦了。”胡桂扬赤脚下炕,摸黑走到桌前,抓起木牌出屋。
“哈,二叔是崇佛敬道的人,与寄父只是私交比较好,讲义气,但是很少参与我们赵家的事情。”
话音未落,黄狗大饼蹿了出去,嘴里还叼着那块木牌,它在门外等了好久,一到胡桂扬面前就欢畅地摇尾巴。
胡桂扬接过木牌,“这上面就算是涂了燕窝,也该被你舔没了,还咬着它干吗?你表示得这么怪,我都要思疑你是特工了,说,你是不是妖怪?”
胡桂扬回到前厅,袁茂已经点起油灯,问道:“百户大人另有叮咛吗?”
兄弟二人拱手而别。
“呵呵,你想多了,三六弟――我还是叫你三六弟吧,比较顺嘴――大哥、五哥他们之前为甚么做那种事情?为了背景,三六弟现在就是新背景,他们如何会再害你?凑趣你还来不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