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胡,锦衣校尉。”
“传言说……嘿嘿,只是传言啊,说老爷流亡外省,正被锦衣卫通缉。”
老强将手巾等物放下,要走不走,欲语还休。
蜂娘已经走到木桶前,面带浅笑,神情仿佛心智不成熟的异人李刑天。
他没去东厂,直接前去袁茂的家。
一名锦衣卫提刀过来,老强扑通跪下,“仆人做过的事情与我无关……”
“咦,这是如何说的……人为还没领呢。”
“我当然骗不过大人,但是有件事我必须现在就说。”
“传言公然不能当真。”老强松了口气,虽说这是一座凶宅,但是一向很安静,向来没闹过鬼怪,人为也多,他很珍惜这份活儿,但愿仆人能够安然无事。
“会吧,我是锦衣校尉,偶尔会有同僚过来拜访。”
胡桂扬冲她笑笑,伸出右臂,“你越来越年青了。”
“哦,本来如此,能等一会,让我穿上衣服吗?”
胡桂扬取出两块碎银和一把铜钱,放进破碗里,对夏季里瑟瑟颤栗的乞丐说:“这是我最后一点钱,应当是用不到了,你拿去买件……”
两名仆人终究想过来,这的确是自家仆人,立即点头哈腰,赔笑道:“没想到,真没想到老爷明天会返来……”
“传言本来是真的。”老强内心这么想,却张不开嘴,也迈不开步。
官儿两手空空,排闼进屋,七八名锦衣卫站在廊下,紧贴门窗,聆听内里的说话,一有不对,立即就能冲出来。
“说。”
胡桂扬正闭眼养神,听到门开,懒懒地说:“又有甚么事?跟你说了,我没遭到通缉。既然来了,给我擦背吧。”
胡桂扬出桶,擦干穿衣,伸个舒畅的懒腰,排闼出去,却见院子里空无一人,“梁大人比畴前雷厉流行多了,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啊。”
前面不远就是熟谙的观音寺胡同,茶社仍在,但是换了掌柜与伴计,劈面的石家大门紧闭,显得比畴前要冷僻很多。
老强退出房间,悄悄关门,回身正要去将好动静奉告厨房里的老马,面前的场景却让他一下子愣住。
满院子都是锦衣卫,钢刀在手,要说这不是抓人,谁也不信。
另一名仆人从厨房里跑出来,一边用抹布擦手,一边盯着来者,半晌无语。
“神玉不是在陈逊身上吗?还没找到?”
“趁我刚返来,还没有仆人的架子,你有话快说,再过几天,你一定能跟我说得上话。”
“体贴,谁拿着神玉了?”
樊大坚按住杯子,“你不体贴神玉的下落?”
“因为我家在这儿,狗在这儿,大人也在这儿,我必须返来啊。”
老马点头。
老马感喟一声,想想人为,咬牙道:“起码干到过年。”
梁秀回身出屋。
“这不就得了,我不但能跑,还能回本身家。”
蜂娘放手,笑着退出房间。
“宅里就剩我们仨人儿?”
“走了,不干了。”
内里很快传来罗氏的声音,只要她能听懂蜂娘的话,“他很洁净。”
老马哼哼两声,“可我需求这份人为,别人家里没这么风雅――今后还会有锦衣卫登门吗?”
“我、我也不想干了。”
“没见到何三尘?”
过了一会,老马从厨房里探头出来,“老爷,锦衣卫都走了?”
锦衣卫不是来杀人,只是将他拖开,给一名官儿让路。
“好处都在将来。”樊大坚举杯,“胡桂扬,我们一块将神玉找出来吧,没准能让将来快些实现。”
“我不怕,锦衣卫盯我,我还感觉挺威风哩。”